第5-8章 与土豪私聊
第5章 再次登陆 周末，段桦棠准时参加发音培训活动，黎染姿看到他时眼前一亮， “你就是段桦棠吗？” 见段桦棠点了点头，黎染姿忍不住加了一句：“杜照阳也不提前告诉我，早知道你长这么好看，我应该多挽留一下，做个门面担当也好啊。” 段桦棠有些不好意思：“哪有。“ 黎染姿作为社长，基本是一直站在讲台附近，杜照阳则早早地就来帮忙，调试投影仪等设备。段桦棠找了个位置坐下，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把教室占了一半，但多数是女生。可惜目前在筹备的是耽美广播剧，不然人数还是够的。 黎染姿请了个不出名的配音老师讲了一节课。尽管段桦棠认不出她是谁，但人家开口时，不管是断句还是发音，和普通人确实有所不同，声音更加圆润，有种找不出破绽的感觉。 黎染姿就发音培训进行了总结，同时还放了几个配音片段，通过对比讲解来给社员们更直观的感受。段桦棠听得很专注，才知道她原来已经配过许多广播剧了，利用各种业余时间录音和做后期，也算是半个专业。 下了课，黎染姿走到段桦棠面前：”怎么样，还行吧？“ “嗯，”段桦棠真心夸赞，“讲得很好，我学到了很多。” “那有没有改变心意啊？” “啊，这个……” 黎染姿笑着接过话：“没事，随时欢迎你。” 段桦棠瞥了眼昏昏欲睡的杜照阳，对方显然对课堂内容兴致缺缺，又打了个哈欠。 “对了，我前两天刚把改成剧本，”黎染姿翻了翻文件夹，找出一份剧本递给杜照阳，“你拿回去看看，也给我提提意见。今天就先这样了。” 杜照阳一听结束了，顿时精神抖擞的接过剧本，直起腰：“社长，为庆祝声音社首次活动圆满结束，我来请吃饭怎么样？” 黎染姿笑了：“怎么，广播剧八字没一撇呢，你就宣告就结束了。不过吃饭的提议不错，段桦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不知怎么的，就成了三人聚餐。段桦棠肯定杜照阳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席间，杜照阳屡次将话题抛向黎染姿，撑着脑袋听她说话，段桦棠偶尔应和两句，大多数时候在低头吃饭。 吃完饭，黎染姿擦了擦嘴：“上一天课都累了吧，回宿舍好好休息去。” “我送你，”杜照阳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在校外租房住的嘛，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黎染姿租的房子距离学校大约几分钟的路程，趁着天还没黑，段桦棠与他俩挥手告别。 三个室友中，段桦棠和石科关系最好，杜照阳最差。他以前做过错事，与杜照阳闹了些矛盾，事后多少有些愧疚，因此，他总想着能帮上人家点忙，弥补一下。 段桦棠暂时不想回宿舍了。 他坐到附近的走廊里，任由徐徐微风吹散脸上的热气，回想起聚餐中的杜照阳专注的神情，叹了口气。无关吃醋，只是在意的时间久了，就多了份不由自主的关注。 段桦棠百无聊赖地翻看起手机。 他几天前就注意到了，桃李图标右上角的红点，总是锲而不舍的提醒他那场意外的直播事故，以至于每次看到都烦躁得想卸载app。虽然他办的蠢事不是一件两件了，但这件足以排得上前三。 只是，段桦棠还记着他欠土豪一次点播，再怎么说，那也要上千块钱呢，总不能连个响儿都听不见。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得不鼓起勇气，戳开了图标。 上面只有一条信息，是几天前发的。 ——嘻羊羊：在吗？ 第6章 私聊 嘻羊羊就是当时打赏的土豪，段桦棠点开嘻羊羊头像，瞥了眼关注，他顿时肃然起敬。好家伙，1367个，也不知道土豪身体吃不吃得消。 蛋花汤：在的。 嘻羊羊：有全身照吗？不用太露，像你直播那样的就可以。 段桦棠打了足足5分钟的字，估计嘻羊羊的屏幕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他一咬牙，终于回复了，回答却只有两个字。 ——有的。 嘻羊羊：抱歉，有点唐突。 蛋花汤：应该的，你点播权还没用呢。 被架到这份上，段桦棠没了退路。他涨红着脸，艰难地从自己相册中一张一张翻过去，有脸的不行，太man的不行（实际上并没有），露得少的不行，露得多的更不行，几乎没几张能用的。 他的脑袋在飞速运转中，纠结到快要宕机，不由自主萌生起放弃的念头。 蛋花汤：急着用吗？ 等等，这是什么问题？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调情？ 段桦棠手忙脚乱的撤了回来，又开始重新挑选照片。终于挑选出三张看得过去的，还有一个什么都看不出的视频，就是很难硬着头皮发出去。 第一张图，是他穿着一件很长的白衬衫，手肘撑在地上，后臀翘起，而衬衫和刻意的阴影使重点部位隐藏于黑暗之下。 第二张图，是他双手被缚在身后，下身不着片缕，一个酒瓶挡着镜头前，所以什么都看不到，酒瓶里面装着半瓶酒，画面和构图仿佛在暗示这都是从他体内流出来的。 第三张图，是他简单地趴在浴缸，因为浴缸不够大，所以双腿翘着，浴缸里盛的水没过他的身体的一半，正好通过水把臀缝勾勒出来，一块浴巾恰到好处的披在他背上。 视频点开，则是被窝外的视角，只能隐约从被子的轮廓中猜测，他的手正按揉着下身，手的活动越来越快，直到双腿猛地夹紧了小臂。 段桦棠看着自己的视频，觉得乏味至极，完全没有什么看点。他最终选择了第三张，顺便把视频弄成了静音。 蛋花汤：【图片】【视频】 他提心吊胆的等着对方的回复，终于，手机一震。 嘻羊羊：有趣。 有趣这个词用在这里显得怪怪的。段桦棠不知嘻羊羊是指构图有趣，还是照片有趣。不管怎样，点播权也还了，也算了心事了。 嘻羊羊没有再发什么。 段桦棠猜测着嘻羊羊正做的事情，觉得浑身都被看光了。那人肯定会点开照片大图，去看那里的吧…… 面对陌生人的猥亵，他徒劳的关闭屏幕，闭上眼睛，让眼前一片漆黑，他胡思乱想了一阵，直到黑暗中隐约浮现出一朵玫瑰色的淫花。耸动鼻翼，段桦棠仿佛嗅到了到甜腻得近乎腐烂的蜜桃味道，湿乎乎的，正秘而不宣的从花缝中一点一滴地渗出，勾勒出圆润饱满的弧度。他羞愧地喘了口气，猛地起身，找了个最近的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门，他迅速拉下裤链，将内裤向下褪去一点，拿出自带的纸巾，往花缝按去。他小声地哼了一声，软热的肉瓣瞬时浸湿了纸巾，而段桦棠早已习以为常，又掏了点纸将黏液细细擦去。 他想起中的主角，大概没有男人比他更理解主角作为omega的心情，仿佛又将他拉到那个夏天，那个懵懂的男孩看着电视上的篮球比赛，随着比赛的白热化，运动员们的汗水浸湿了赛服，他看着男人掀起衣服时露出的匀称腹肌，下身倏的“咕哝”一声，在内裤上烙下一块湿印，潮热的、随着他羞耻不安的心情渐渐扩散。 只是那时，他没有主角的抑制剂，连生理常识都是一知半解，只能在深夜辗转反侧，不懂那燥热的幽花为何让人如此难熬。 段桦棠很晚才回宿舍。杜照阳都已经送完黎染姿回来了，冲他点了点头。石科已经睡了，而与他的床同侧的是牧觉，听说去他父亲的公司帮忙了，还没回来。 段桦棠蒙上被子，许多情绪一股脑涌上来，虽然嘻羊羊什么诨话都没说，甚至算得上彬彬有礼，但他还是羞耻。 羞耻到听见牧觉回来也不露头，又尝试入睡了会儿，倒被自己生生蒙出了精神头。 第7章 他的账号 一觉醒来，段桦棠再次陷入被人看光的迷茫。与上次事故不同，这次的照片是他主动发过去的。但他不得不赶紧联系嘻羊羊，以防二次看光。 蛋花汤：在吗？ 嘻羊羊回得很快：在。 段桦棠看了眼时间，才7点多，除了牧觉因公司实习而早早的离开了，其余室友都趁着悠闲的休息日大睡懒觉。 难道嘻羊羊是个996社畜？段桦棠恶意的想。 蛋花汤：我想起一件事，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把照片给别人看？ 这并不算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吧。 但嘻羊羊的回复隔了很久都没发。段桦棠脑中瞬时盘桓了许多可能性，比如嘻羊羊已经把照片视频当作谈资发给别人，或是已经放在哪个社交平台上，有了浏览量…… 尽管他刻意没给嘻羊羊露脸的照片，但是不排除被其他有心人看见，从细节处发现是他的可能性。 嘻羊羊：好，我答应你。 段桦棠松了口气。 嘻羊羊：下次直播什么时候？ 段桦棠脸一热，赌气般敲着手机键盘：再也不直播了！你去看你关注的1367人吧。 嘻羊羊没有回复。 段桦棠感觉自己像是惹恼他了。不过反正以后他再也不上这个app了，欠土豪的点播还清后，也没有理由再留着这个号，黑历史还是早点抹除的好。 段桦棠等了会儿，见嘻羊羊没有再回复的意思，点进自己的账号设置，研究起销号的步骤，操作起来似乎挺麻烦，还需要再三确认。正当他快操作成功时，手机震了一下，是新消息提醒。 嘻羊羊：都删了。 段桦棠愣住了。他见蛋花汤的号上多了一个粉丝，正对应着嘻羊羊的一个关注，心里冒出些说不明的感觉。 嘻羊羊：朋友借我的号，我没看过她们。 段桦棠忍不住笑。他很想回个“你说的这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但最终还是看在他清空关注的份上，姑且相信他。 蛋花汤：那你朋友一登上账号，发现什么都没了，不会跟你绝交吗？ 嘻羊羊：密码改了。 段桦棠低头，弯了弯嘴角。 他忽然不想销号了。不管嘻羊羊是会花言巧语讨人欢心的情场高手，还是真的句句属实，为了一句承诺把好友密码都改了的老实人，都让蛋花汤这个账号的保留，有了份唯一的理由。 如果是这个人，会不会有好的建议呢？他犹豫着敲了几行字。 蛋花汤：怎么说呢，其实最近有个我可以帮上的忙，但是，我觉得我肯定做不好，所以拒绝了。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他问的唐突，嘻羊羊回得却很快：不用勉强，但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段桦棠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无言。 杜照阳说“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时，他犹豫着，黎染姿说“我相信你”时，他不确定，但当这个人说“给自己一个机会”时，他心底某处被击中了。 因为他从来不敢跟人靠得太近，觉得别人会看穿他的秘密，但总是低着头走路，会忽视擦肩而过的路人友好的目光与善意的微笑。如果他试着抬起头，会不会看到不一样的天空？ 段桦棠对着天花板，拍了张“ok”的手势，给嘻羊羊发了过去。 第8章 盗号的缺德鬼 段桦棠刚在微信上给黎染姿发了他想试试的消息，手机就震个不停，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欣喜。 黎染姿：真的吗？ 黎染姿：那太好了，你在哪里？ 黎染姿：我马上过来。 段桦棠：就在宿舍。这都是男生不方便，我们就在隔壁教学楼210见吧。 黎染姿：ok！ 段桦棠先到了210，才坐了一会儿，就见黎染姿戴着帽子走了进来。黎染姿递了杯奶茶给他：“布丁奶茶，希望合你口味。” 段桦棠受宠若惊：“谢谢。” 见黎染姿仍旧顶着帽子，段桦棠有些好奇：“你不脱帽子吗？” “不了，”黎染姿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头发太油，本来想早上洗的，没来得及。” 她话锋一转：“那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吗？” “大概是因为，收到了朋友的鼓励吧。”段桦棠笑了笑。 黎染姿点头，正色道：“那我想先问一下，你不是一时兴起吧？虽然我们是业余团队，但一旦开始录制，意味着你要花很多时间熟悉剧本、联系台词以及现场录音，这都不是花几天功夫就能完成的，为了广播剧的顺利录制，你的周末和平时的空闲时间都要做出相应的牺牲和调整。我希望你是抱着认真的态度参与这件事的。” 黎染姿一口气说了很多，段桦棠没有任何不耐，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是认真的。”段桦棠也认真的看着她，“而且这个角色，我也很想把他演好。”论代入感，段桦棠觉得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角色了，也因此，他很想让角色有个圆满的结局。 “好，”黎染姿递给段桦棠两份剧本，“你先回去熟悉剧本，或者找同学对对戏，我们下周约个时间讨论下对人物的理解，顺便pia一下戏，找找感觉。” 手机来电的震动声在觥筹交错中响起，牧觉说了句抱歉，拿起手机走到门外。 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散去些许烟酒味，看了眼来电，略微调整了下语调：”什么事……“ 牧觉最后一个字说了一半，杜照阳已经急冲冲的大声说道：”我跟你说！我账号被盗了，那可是我多年精血养出来的老号，就这么被盗了，哪个混蛋缺德鬼干的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活了……！” “你指‘嘻羊羊’那个号？”牧觉得到杜照阳的肯定回答后，语气自然的接了下去，“是我盗的。” 电话另一头仿佛吃核桃被噎住了，忽然一片死寂，沉默中透露出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牧觉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友谊，迅速出声：“没事，我给你新注册了号。” “哈？”杜照阳难以置信，“你知道我的号养了几年吗？光签到都几百天了，都有感……” “我知道，所以给你的新号冲了3000。” “情的……”杜照阳声音渐渐含糊变小，他摸摸鼻子，“你说的3000？” “嗯，因为一些原因，你的账号我只能自己用。我知道你的号用了很久，是我不对，所以3000就当是买号的钱。” “……”杜照阳思考一会儿，爽快一笑，“算了，就当我送你好了。给钱可以，但没必要，咱也是有原则的人。” 他又嘟囔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啊，作为报答，你必须请我吃饭。” “下次一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