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71.

    现在是夜半时分，距离亚尔维斯在地下室和我发生的深入交流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睡眠偶尔会把我带到另一个世界，那个疯狂的世界总会给我一种不适感。

    体面、稳重，彬彬有礼地进行计划才是我的预想。虽然在那个世界我会拥有一些新鲜的能力，但并不符合我的趣味。

    支使工具去干活才符合我的性格。

    所以我现在靠在枕头上，刚进食完，颇为慵懒。

    透过这个房间的窗户，刚好可以看见亚尔维斯出去的身影。

    我拨弄着指甲，语气像谈论一只飞出去觅食的鸟雀。

    “看，我可爱的森迪（sunday）已经出发了，多么刻苦的学生。”

    伤痕累累躺在地上的伊西尔知道我是在和他说话，他费力地站起来，鞭痕在他宽阔的胸膛张扬，像狰狞的荆棘。各种撕裂伤在惊人的自愈力下快速合拢，鲜血从他四肢上滑落，浸到深红的地板里。

    随着他的起身，嗑哧嗑哧的声音从伊西尔骨骼处发出来，他却没有在意自己重新长好的骨头。瞥了眼底下的亚尔维斯，评价道:“哗众取宠。”

    “他如果把心思用于锻炼而不是表现，也不会弄出这样的烂摊子”

    我低笑了几声。

    “看他拙劣的表现，你难道不开心吗？”

    亚尔维斯有无数种悄无声息的出去方式，偏偏选择了从大门左边，期望我在楼上看见他努力狩猎的样子。而我和伊西尔都知道这有多拙劣，这只会降低我对他的评分。

    伊西尔会很开心吧，毕竟他一直害怕亚尔维斯会取代他的地位。越害怕，越是在亚尔维斯面前强硬地打压他。

    但他不能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反而得处处谨慎，把爪牙都小心收敛。

    就像现在一样，跪伏在我脚下，献上掌握他生命的脖颈，沉稳地阐述着。

    “我的喜怒全掌控在您手中，与旁人无关，取悦您才是我的意义”

    “是吗？”

    我舔了舔唇，亚尔维斯挑起的欲望与暴虐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只是之前的一场性爱完全无法消解。

    刚操了儿子，现在就要玩父亲，这对我丰富的人生经历来说，也是少有的。

    男人成熟而修长的身体染上情欲的潮红，穴口被粗暴地插入，容纳着我，四肢像玩具一样被摆弄，心脏在我手下跳动。

    他喉结颤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叫声，深墨色的眼眸在身体的异变下转向猩红。

    伊西尔的身体结实而韧性，最重要的是服从性。即使致命处被我掌握的危机感迫使让他异化，变成强大的人型怪物，对我杀意满满。他也只会驯服地任由我抓着他的心脏，甚至下面会吸得更紧，淫荡地潮吹。

    我和这种忠心耿耿的犬类间的性爱总是血腥而暧昧的，他们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杀意，更无法对我动手，只能踟蹰在原地，化作欲望的奴隶。

    亚尔维斯也是一样，只是更加主动一点。

    发现我和亚尔维斯做了的伊西尔更加热情，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在我身下起伏，使用过度的穴口外翻着，流出血液和精液，又贪婪地把性器含进去。

    伊西尔一一舔舐过我的腿和胸膛，正好是亚尔维斯舔过的地方。他可真敏锐，像猎犬一样捕捉到我身上其他人的气息，明明什么痕迹也没有。

    “真是的，这么讨厌自己的后代吗？”

    我轻佻地抱怨了几句，看着完全沉浸在暴虐性爱中的伊西尔，动作更加肆意随意起来。

    真是无奈，我每次不收敛身体的本能，就会把现场弄得和凶案一样。

    “没有……我只是在想……”

    伤口迅速复原又被我用指甲拨开，伊西尔却毫不在意，他坐在我身上，下身的穴口吞吐着阴茎，胸膛亲密地与我贴在一起，在激烈的性爱中气息仍旧因为非人的体质而平稳。

    “明明说好了是考验，埃里克大人却给予了他帮助——有埃里克大人的提示，亚尔维斯不会失败的……”

    我把手指放到他嘴边，伊西尔识趣地不再说话，试探性地开始舔舐起来，我顺势玩弄着柔软的口腔　，教导般说道:

    “重点不是亚尔维斯哦，不要去想他考验是否通过了”

    “侦探，多么新鲜的词。

    不是警员、不是政府，是侦探，私人侦探——一个怀揣热情满腔正义，探寻真相的可怜人。”

    我抽出手指，在他脸上擦净，在伊西尔额头上轻叩了一下。

    “伊西尔，在我和侦探的游戏没有完成之前，你可要安分一些。如果露出马脚，你这个劣质的玩具就会立即被丢掉”

    犬，是一种需要训诫的生物，把所有骄傲和尊严都碾碎，化成驯服的的基座，再加以忠诚作为装点。

    这样，你才能获得一只会在你脚下摇尾巴的狗。

    单方面结束了疏解，我嫌弃地踢开身上的人。

    “算算时间，亚尔维斯已经到目标的家了，去吧，把他带回来，顺便通知那一区域的人按照预备计划进行。”

    “好的”

    精液混着血液从穴口里流出来，淌在他大腿内侧，被猛地踢了一下，沉醉在被埃里克内射的快感中的伊西尔，完全没有防备地被踢到床下。

    他并不在意这些，平常的疼痛对于他变异的体质来说马上就可以恢复。

    主人给予的疼痛，更完全是奖励。

    伊西尔凑过来，舔了一下我刚伸出的脚。

    “只要是埃里克的要求，我一切都会办到”

    猩红的眼眸仰望着我，“如果您能仁慈地给予我奖励……”

    这个在外面冷峻高傲的男人病态地潮红着脸，残暴的怪物般的竖瞳里，理智尽失。说道:

    “哈啊……我想要更多……主人的奖励……主人的体液”

    我随意地踢了他几脚，不仅没有把他踢走，反而无奈地看着他痴汉地喘息起来。

    没救了！变异让他脑袋也坏掉了吗？

    72.

    要和侦探玩游戏，以往亚尔维斯那种粗暴的做法就有些不合适了。

    设计精妙，环环相扣的棋局才适合他。

    顺手布下的警员眼线无法瞒过侦探的眼睛，他在密室考验后，就会按照我的预期，和玩家达成合作关系。

    从我对他的观察来说，特瑞西是个理智但不失大胆的人，重视生命，不受常规思维束缚。这样的他，即使玩家没有任何证据地告诉他所谓的“支线人物保护名单”，他也会刻不容缓地去拯救受害者。

    因此我今晚调换了亚尔维斯的动手目标，他会去解决第四个人。

    而在侦探悉心保护下的第三个人，他将会安心地度过这个夜晚，在侦探一方刚松了口气后，死在阳光下。

    侦探总是与凶案为伴，为了招待这位客人，我得好好送上礼物。

    这行走的潘多拉，不知道当你看见自己的调查导致的死亡时，是否会后悔打开这个盒子呢？

    73.（转到侦探视角）

    特瑞西这边对埃里克的安排毫不知情，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按照埃里克的预期进行。

    “虽然不能和你解释清楚，但我这里的确有接下来亚尔维斯的动手名单……前两个晚上的人物已经死亡了，我们可以从第三个人物开始，在夜晚等待亚尔维斯作案，然后当场抓获”

    在玩家的提议下，他们刻不容缓地前往了第三个人物，彼得.斯哈德的家。

    74.

    出了这间改造为密室的废弃车间，特瑞西才发现，他们正位于广场附近。

    白天热闹的商业摊位如今冷冷清清，虽然还未到九点，但大部分镇民都安分地回家了，路上只有偶尔的一两个流莺和醉汉。

    在这个谁都允许持枪的地方，其实并不怎么和平，大家都很顾惜安全。

    玩家这里只有姓名，并没有身份描述，一时半会儿想要找到“彼得.斯哈德”的家庭地址，是有一定难度的。

    还好广场上有座钟楼，看款式，是可住人的老款。以前的敲钟人大多世代相传，对镇民的了解情况较多。

    幸运的是，特瑞西从钟楼里的老人那里得知了彼得.斯哈德的信息。

    他的住所就在广场附近，走路过去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即使没有从钟楼老人那里了解到他的住址，也能从周围的邻居或者门牌那里找出这个信息。

    这恐怕是埃里克算好的。

    解开谜题，加上问路、赶路的时间，刚好可以在八点半左右到达目标人物的家，拥有半个小时准备如何“抓捕”亚尔维斯。

    想清楚了这一点，侦探不禁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必须要快点打破僵局，否则，会输。

    75.

    简陋狭小的房屋，昭示着彼得.斯哈伦一家的经济状况，前屋被改造为杂货店，隐约可见窗内女人清点物资的身影。

    斯哈德夫人在听到敲门后，迅速放下了手中的物品，脚步轻快地过来打开了门，在看到侦探和玩家两个人诧异地后推了一步。

    玩家晓星连忙说道:“女士，您好，我们不是坏人。这次前来是为了……”

    他也不知该怎样和这位即将卷入案件的女士解释，只好把话语权都交给侦探。

    特瑞西在玩家说话时，暗中迅速扫视了一遍屋内的场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斯哈德夫人的神情，接过玩家的话语说道:

    “您就是斯哈德女士吧，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来访，其实我们是警局的探员，这次前来是找彼得先生询问一些案件的线索。因为上面要求尽快破案，所以我们才会急得在夜晚来拜访你们。”

    特瑞西从工装裤里取出两张警员证，让斯哈德夫人查看。

    斯哈德夫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端庄，穿着虽然质朴，但整理得很干净。她接过警员证，匆匆看了几眼上面的信息，小镇上的居民对这些其实没什么概念，即使是假证也看不出来。

    她神色有些怀疑，扫视着这两位访客，目光在玩家身上停留得稍久，可能是对他过分年轻的外表有些在意。

    “特瑞西先生，和斯雷德先生?”

    “好的，请进吧，这里有些乱，希望先生们不要介意。”

    她向他们确认过姓名，还是打开了门，请他们进去了。

    被改造成杂货店的前屋，放置着许多商品，大多是扑克牌、打火机、蜡烛这些琐碎的小物件，唯一大一点的就是一台老旧的收音机，fly牌，是特瑞西之前捡到的那款，但体型更大。

    柜台上放置着一些毛线，与织就的手套、帽子。看来在侦探敲门之前，斯哈德夫人在摆弄的东西就是它们。

    “这里没什么东西，肯拉斯顿的夜晚寒冷，你们先喝杯可可热热身吧。”

    斯哈德夫人面色温和，给两位夜间来临的访客倒了两杯热可可，在柜台里拿出糖罐，在其中一杯中，加了几个糖进去，放到玩家面前。

    “你们先在这里坐坐，我去叫彼得。”

    特瑞西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端起可可喝了一口。

    “斯雷德，你认识她吗？”

    玩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