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幻灭

    黎延退了出租屋，但是没回家去，而是跟严云霏同居在一起，没日没夜的热衷于双人运动。两个人粘得打都打不开那种，感情也是日渐升温。

    黎延过于热爱这项古老的运动，去医院又做了一个手术。依照现代的医学水平，避孕不再需要男女其中一方结扎或者放环了。

    因为射精是大脑反射性的行为，安置了脑芯片的人可以控制大脑这种行为，既可以达到射精时的快感，又可以隔离开睾丸里的精子。

    而储存着的精液会被身体吸收，成为代谢物代谢出体外。虽然原理跟男性结扎一样，但是更安全没有一点副作用。

    挑了个下雨天，没那么热的天气，张博然开飞车栽着黎延和严云霏、周君君一同外出哈皮。

    没错，你没看错，是飞车。

    要开飞车的要考两个证件，一个是飞机驾驶证，一个是汽车驾照。飞车可没有飞机快，最高距离也只有十米，原理跟遥控飞机差不多，只是更大型而已。可以停靠在地面，也可以空中，地面的停车费用更贵。

    下车后，黎延对牵着严云霏的手，达到了寸步不离的蜜糖程度。

    严云霏回头找周君君，见她和张博然靠在一起说悄悄话，这才放心的跟黎延走在前头。

    KTV几乎是每个年代都在流行的产物了，现代的KTV装修非常科幻，操作非常科技，有各种空中投息的房间，不占地面积，因为空中面积更省钱。点歌都是用芯片感应，连手机都用不上。

    严云霏点了一首情歌，她平时是唱男声，女声部分周君君来。结果黎延非要他来唱，但是她又不肯唱女声，黎延便只能唱女的那一part。

    本来她以为黎延声音这么清爽好听，唱歌有优势，结果他简直是来捣乱的，四肢发达五音不全六神无主七情上面……说得就是这种人。

    没一个字是在调上的，合唱的时候把她的音调也带飞到珠穆朗玛峰。严云霏很是头疼，放下麦克风的时候尽量去掩饰满脸嫌弃。

    结果黎延还凑到她的脸上问：“我唱得还可以吧？”

    他此时双眼有光，她说好的不能让他熄灭的，捂住良心回答：“唱得很好，下次别唱了。”

    “真的吗？博然老廖他们说我唱歌要命。”

    严云霏差点想拍手附和，忍住了。“相信我说的，你对唱歌的领悟只是差一点而已。”

    “差哪一点？”

    “全是在用感情没有一点技巧。”

    “有道理。”黎延指着投影屏幕，兴奋的说：“霏霏宝贝，我们一起合唱这首吧，我特意为你点的。”

    是郭顶的我们俩，严云霏连忙推搪：“宝，我不会唱老歌。”

    黎延很快切换，“那这首怎么样，我看你经常放的。”

    “阿延啊，我去上个洗手间。”

    黎延失望的看着她的背影，难道霏霏对他不是真爱，不然怎么会跟其他人一样肤浅？

    严云霏回来的时候，张博然恰好开门走出来，他在走廊焦虑的踱步，有时候还扶着墙深呼吸，似乎很是难受。

    “博然，你身体不舒服吗？”

    张博然歪着嘴，几乎没哭出来的夸张程度。“云霏啊，黎延唱歌我真的顶不住呀。”

    房间隔音太好，严云霏贴着墙壁都没听出声音。“我来之前也没想到这么幻灭，怪我太年轻，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谎言。”

    张博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不知道黎延在我们圈子里的外号是‘哈士奇’吗？”

    “因为他是舔狗？”

    “不是。闭嘴帅，张嘴跪。”

    尼玛太贴切太形象了吧，严云霏笑喷了。

    进入房间后，正好看到周君君从黎延手里抢夺麦克风的举动，后者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见到严云霏走近，也开心不起来，受伤的狗子受尽了人间的委屈。

    “阿延，你唱了这么久也累了，我给你买了奶茶和你最喜欢吃的蜂蜜黄油薯片。”严云霏用张博然教的手段，用吃的先塞住他的嘴巴，耳朵就能解放了。在黎延有异议的时候，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对歌唱界很热忱，休息一下不会阻碍了你往巨星方向发展的时间。”

    黎延带着一次性手套，乖乖在一旁吃零食。

    不是有黎延在对比，都不知道唱歌要钱是种什么体验。张博然无论是和周君君合唱，还是个人solo，好听得耳朵快要怀孕了。

    看着周君君崇拜的眼神，严云霏就知道闺蜜又要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了。

    周君君跟所有现代女性一样，喜欢得快，冷静也很快，从来不会有失恋的困扰。床上以舒服为主，互相讨好对方身体，事后点根烟，快乐回家去。

    不存在黎延说的什么负责，负责是一件很可笑的承诺，没有人会需要这种玩意，是的，因为它真的是只能听听的玩意。

    她和黎延是同类人，想一心一意，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人；灵魂交流比身体交媾重要，做得了柏拉图也当得起纵欲贪欢的那种人。

    周君君把麦克风递过来，她懵然的点头，望着这首旋律跳跃、音响振动但是很陌生的歌曲。

    黎延夺过来麦克风。“我的！”

    就在严云霏以为耳朵又要承受台风过境的摧残时，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听。

    黎延吐字清晰，不论是粤语还是普通话，或者夹带的英文，她这种门外汉不看字幕都能听清楚。声音清清的，语气尾音却沙沙的，带着诱惑人的气泡音，一听就知道是年轻活力型。

    严云霏盯着他各种上头的手势，那翘高的鼻孔主张个性，飞快的嘴速像是机关枪发射子弹一样，歌词就是子弹，砰然炸裂脑壳的暴力躁动！富有节奏感的咬字吐息，踩着beat的震动感，现场的气氛真的燃爆了！

    本来三个围观群众陶醉的跟着flow，黎延第二首歌暴露出二哈的作死本性，副歌部分开始浪起来。

    “呃……蜂蜜黄油薯片真好吃，张博然这个傻狗太小气……耶……”

    “我耶耶耶你妹呀！”张博然甩开外面的衬衫要来揍人，严云霏看着黎延还包着纱布的左耳，终究是担心两个大男孩玩闹的时候，下手没轻重，不得不挡在黎延身前阻止。

    “不行。”她笃定的摇头。

    张博然只能松开拳头，扑到周君君身旁，抱着手臂摇晃，寻求安慰。

    黎延唱完后把麦克风抛给张博然，继续带上手套吃薯片，挺起骄傲的脑瓜子，对着严云霏沾沾自喜。“宝贝，还想听你老公RAP吗？”

    “求求你别RAP了，蜂蜜黄油薯片都被你唱涨价啦。你为何如此优秀，唱歌和RAP都一绝，感觉过于普通的我快要配不上你了……”

    黎延心里其实真的喜欢唱歌和RAP的，不过这不影响他照样吹牛就是了。“我可是十五岁就追了六十季C国有嘻哈，五十六季C国新说唱的新生代Rapper之星，可惜我爸妈不让，不然我十九岁就是OG了……”

    严云霏严肃的作出总结。“在心理学上，这是批判性思维其中一种的表现。”

    “哪种？”

    “自欺欺人。”

    追光男孩双眼一黯，又听到她的补充。“不过……你唱RAP我觉得很像……”

    “什么？”

    背对着闺蜜的严云霏，把手悄无声息地伸入他的裤子口袋，往前捞到软绵绵的肉棒，性暗示道：“机关枪枪头。跟你下面藏着的枪械一样，上面也是……子弹发射得真多……”

    黎延按住她的手，不知是怕她的手继续动，还是更怕抽走。

    那边张博然和周君君也是聊得很high，，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张博然喝了点酒飘飘然的站起来，举着麦克风大声问：“小姐姐，介意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周君君还以为三围之类的，瞧了眼自己‘平平无奇’的胸，脸色都黑了下来。“你问了后我不回答不礼貌，回答了就不是私人。”

    “我只是想问，如果你前男友和现男友掉在水里，我可以做你新男友吗？”

    这就是换一种方式委婉的问，你现在是单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