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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上):他们仇恨的根源。(剧情、必看)

    019

    我脑海中对钟良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年多前的那次聚会。

    我们一起喝酒,聊天,玩那个色情的国王游戏,甚至还在厕所里匆匆进行了一场并不尽兴的性爱。

    那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然而今天我却得知钟良竟然已经死了。

    他的葬礼被安排在一周后,但老板开着他的SUV带着我和柳白灵还有一我不熟悉的男生当天就出发了,说是到地方先玩几天大家散散心。

    当晚八点多,老板驾驶着汽车平稳安静地行驶在高速路上。

    我坐在副驾驶撑着脑袋发呆,静静地听着那个男生和柳白灵坐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那男生名叫岳杰,二十一岁,也是那晚KTV里的熟面孔,他和老板他们一样,身患绝症却不愿治疗,据说现在身体不容乐观,等参加完葬礼回去也要辞职回家了。

    说实话,车里的气氛挺让人不舒服的。

    我作为唯一的“正常人”,挤在三个离死不远却偏偏不愿有所作为的人中间,心中情感真是复杂的难以言喻。

    “柳姐,我还是处男。”

    这时岳杰突然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立马把我脑海里刚刚发芽的一丝睡意彻底斩草除根,老板也被逗得不禁吊起嘴角笑了起来。

    而柳白灵则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了指老板戏谑道:“那你问老板吧,老板要是同意你就上来把姐肏了。或者选前面那个小姐姐也可以,爱肏哪个肏哪个。”

    “真的?!”

    岳杰很诧异。

    柳白灵拍了拍饱满的胸脯,“姐不骗人。”

    岳杰看向后视镜,老板也从后视镜里和他对望了一眼,两人沉默了几秒,老板说道:“到地方我给你钱,你去找个洗浴或者SPA玩儿玩儿吧。”

    “不想招妓。”岳杰瞥了一眼柳白灵,接着说:“我就要柳姐,她平时穿丝袜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早就惦记了。反正我快死了,死前提点过分的要求也不能算过分,老板你就替我考虑考虑呗。”

    他把“反正我快死了”说得轻描淡写,听得我不动声色地胆战心惊。

    没想到柳白灵反倒来了兴趣,抬起一条腿架在了岳杰的大腿上,“哟,姐姐的大腿这么诱人啊?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岳杰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她大腿上贪婪地摸了起来,“哪儿敢啊,耍流氓的事儿我可不干。”

    这时老板缓缓把车靠边停在了应急车道上,然后回过头来笑着说:“这样吧,我同意了,但是你们不许在车上搞,到时候弄得全是味道一车人都别想舒服。”

    老板下去在车后远远地放上一块警示牌,回到车头抽起了烟,我知道他是连开好几个小些困了,便过去想陪他说说话。

    “困了吧?”我问道。

    他揉了揉脸,疲惫地点点头,“看你一路上都不说话,想什么呢?”

    说实话,我这一路上一直在想他拒绝我成为他母狗的事情,这对我的打击非常大,因为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供他发泄欲望的女奴来说,各方面做的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但我却不敢说出口,因为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钟良的大事。

    这时岳杰和柳白灵牵着手下了车,两人靠着后车门激烈的热吻起来,岳杰吻了会儿就蹲下去舔柳白灵的大腿,从脚尖到胯下一路舔的津津有味,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柳姐那双修长的黑丝袜大长腿。

    听他们喘着粗气的哼吟我也有些来感觉了,可老板却递给我一支烟,兀自说了起来。

    “很多年前,我们和钟良还有柳白灵在那时候就生活在一起了。不过那家福利院又穷又旧,院长又老又凶,但我们毕竟都是天真无邪的孩子,所以总的来说生活的还是挺快乐的。”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我也跟着看过去,只见柳白灵的黑丝已经被扒掉,岳杰正蹲在地上用舌尖挑着她的阴蒂。

    “只是等到大一些我们才知道,这是家特殊儿童福利院,里面的每一个孩子都患上了各式各样的疾病。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睡前还在一起玩儿的好好的伙伴,第二天却会凭空消失,所有人大人都闭口不谈,而他们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板带着我往前走去,似乎是不想让柳白灵听到他说的一切。

    “我和柳白灵还有钟良成天生活在恐惧之中,生怕彼此会在夜里突然死去。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有一天院长突然宣布社会上有好心人为我们成立了一项救助基金。这项基金旨在替我们这些孩子治病,修缮甚至更换福利院,能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不得不说,那个消息真的如同一道黑夜里射来的光芒,换做是我也会和他们一样高兴。

    老板说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有医生来福利院,所有孩子们每天都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吃各种各样的药,虽然扎针很疼,但大家都是快乐的。

    一年后新福利院也建成了,大伙儿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新房子里怪味很浓,但孩子们怎么可能介意呢?

    可就在老板他们搬进新福利院的半年之后,社会上的人逐渐不再关注这件事,一切都冷却了下来,医生们也渐渐不再来了,药物也慢慢被停掉了,似乎除了新楼,一切都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然而又过了一年,孩子们唯一还拥有的新楼也出了问题。

    新福利院是彻头彻尾的豆腐渣工程,福利院里每一堵墙里的防火革热石棉保温板开始多多少少地暴露出来。

    从那开始孩子们成天被笼罩在飘散着石棉纤维的空气中生活,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肺病或者其他各式疾病,钟良应该就是在那时候换上肾细胞癌的。

    而老板作为一个暴怒的孩子王,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制造一次可以引起社会关注的重大事件。

    他打算利用福利院院长一天三包烟的习惯,设计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让社会再度关注他们这些无家可归还都生了病的可怜孩子。

    那一天院长应酬了一整天,晚上果然没回家,醉醺醺地在办公室里睡着了。

    老板趁夜把所有孩子都带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而钟良则自高奋勇去办公室放火然后再叫醒院长,最后顺利地被睡得迷迷糊糊的院长给抱在怀里带了出来。

    拖豆腐渣工程的福,这场火烧得比计划中猛烈十倍。

    期间有几个教职工和保育员抱着孩子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而整座新福利院也在一小时内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废墟。

    可站在院子里的院长早就晕死过去,躺在地上时而清醒时而昏厥,哭的令所有人动容。

    老板说到这儿扔掉了烟头,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

    他告诉我,那天院长之所以应酬了一天其实是为了争取收养十个身患残疾的孤儿入院,然而就在大火熊熊的那一晚,这十个孩子就在自己的卧室里躺着,甚至都没来得及办理入院手续。

    “我的计划,害死了六个和我一样的孩子…”

    老板蹲了下来,捂着脸。

    那宽阔的肩膀此刻颤动的却是那样的无助…

    “我不知道福利院里来了十个新的孩子…我以为我把所有人都带出来了…我害死了六个和我一样可怜的孩子…”

    老板才傲眼泪,看了眼正在被后入的柳白灵,继续说道:“最终这场‘意外’真的被归咎成了一场意外,但院长还是被换掉了。之后福利院在社会各界人士的资助下重新建了起来,而我们几个却把仇恨全部归咎到了那个明明帮助了我们,却又半途而废的商人身上。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年轻商人的名字,他叫陈武阳。”

    听完我彻底的傻了…

    因为陈武阳是我爸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