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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看看我,我没醉

    众所周知,狄江和严墨这一对情侣主奴甜甜蜜蜜过着小日子。严墨一直没刻意瞒着他家人,却也没敢和他大哥明说。

    他大哥前几年玩过dom,订婚取消后,如今偶尔也会去会所玩玩。严墨听说过他大哥对dom和sub发展为恋人关系的态度,不算反对,主要是不信任。

    不少圈里人都疑惑严景辞为何总觉得在一起后dom会渣了sub,会把精神和肉体上依赖服从的爱人无情抛弃从而伤害对方。

    只有极少数得知当年内情的人会撇撇嘴骂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严景辞去狄江家做客那天,狄江和严墨难免紧张,似乎还有一点见家长的局促和隆重。

    恰在三人面面相对尴尬寒暄时,门铃响了。

    进门的是一个美貌的男人。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举手投足自带贵气。骨子里的骄傲冷漠却被过分精致的眉眼冲淡了些许。

    一别四年,他仿佛变了个人,严景辞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薄星尧是狄江远房的表叔,从小在一起混,比不少同辈的玩伴更加投缘。

    狄江打趣薄星尧又换了一种香水是不是又换了个情人。

    “什么情人啊,新捧了个小明星”,薄星尧歪歪斜斜地靠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个厚实的红包递给严墨,“第一次见外甥媳妇,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等表叔死了,遗产都给我好外甥留着。”

    “去去去”,狄江抬脚踢他,“别占我们便宜!再乱说话就滚。”

    这边三人气氛和谐地打打闹闹,无形中冷落了另一边的严景辞,狄江反应过来后,也只能找了话题来强行聊天。

    只不过没一会儿,薄星尧满不在意地外放了微信语音,年轻男孩略带委屈的撒娇传到房间里每个人的耳朵,“尧哥,晚上想吃什么?别不理我,是我昨晚伺候得不好吗?”

    “小孩太黏人”,薄星尧抱怨了一句,似乎嫌热,抬手随意地扯下了西装外套,露出过分轻薄的白衬衫。布料轻薄得遮不住肿起的ru头,领口解开三个扣子显露出一片深深浅浅的痕迹。

    “一把年纪了,注意点影响,别带坏了我家墨墨”,狄江抱住严墨本能地一顿揉搓,猛地意识到严景辞还在,又僵硬地放下手。

    严景辞没有说什么。

    如果忽略他沉下去的脸色,近乎可以认为他今天格外好说话。

    薄星尧离开时,严景辞也告辞离开。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相隔几步远走在停车场,却走出了一种青涩的纯情。

    两人心脏怦怦跳,说出的话却无比客套疏离。

    “尧尧”,在薄星尧拉开车门时,严景辞终于没能沉住气,开口问他,“你过得好吗?”

    “很好,要什么有什么。多谢严先生关心”,声音冷淡,与四年前一样的清冷骄傲。

    又与四年前不同。当年那个人面对自己,从来就会摘下凉薄的假面,羞涩又诚挚地捧出一颗真心。

    哪有那么多偶遇,太多自以为巧合的偶遇都只是刻意计划的久别重逢。

    薄星尧开着车离开,开出很远,远离身后那辆车和车上熟悉的那个人,才在路边停下,摇下车窗,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间,是挥之不去的曾经过往。

    甜蜜和纠缠,矛盾和隔阂。

    严景辞拨通了狄江的电话,从刚刚狄江的神情中,他察觉到狄江应该清楚一些他不了解的内情。

    的确如此。

    当年薄星尧回薄家老宅后迟迟不回也不接电话不是普通的闹脾气,而是被家人发现摔烂了手机。

    薄星尧是何等一个骄傲的人,就像他犯了家规从来不屑于撒谎。他可以放软态度而逃离薄家,却选择了彻底出柜,向所有亲朋好友出柜。

    “他抗争了半个月,薄家打过也劝过,最终只能无奈接受。他满心欢喜用新手机登录准备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却看到你提了分手。”

    “你发的信息我没看到,他打印出来藏着不给我看。我猜到了你通篇讲的是为他好希望他过上正常日子过得幸福。严先生你今天看到了,你觉得他开心吗?”

    严景辞来到酒吧时,薄星尧身边正围着两个献殷勤的男人。从外貌上看,一个是那个废物小白脸,另一个则是薄星尧公司里一个总监。

    而薄星尧正拉着那小白脸的衣领索吻。

    “我带他走”,严景辞将手伸进薄星尧衬衫领口,拽出一枚与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玉佩吊坠,言简意赅地证明了身份。

    “坐好。”

    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从严景辞口中说出来就足以令薄星尧听话照做。

    即便他早已不是谁的狗也不是谁的爱人,身体和心底还是牢固地铭记着规矩。

    薄星尧醉倒后一向很乖,靠在副驾驶一侧的车门上睡得安安分分。

    严景辞22岁那年回国,在会所碰到了清清冷冷的大学同学,惊喜又疑惑。

    谁会想到清冷的白天鹅隐藏着淫荡的身体渴望绑缚与控制呢?

    薄星尧像是误入狼窟的小白兔懵懵懂懂,傲气又纯情,莽撞又惶恐,那时的会所不像如今黎氏名下的这么干净,严景辞出手拦下了某个地头蛇的爪子,顺理成章校友相认,认主。

    “阿辞,我头疼”,薄星尧哼唧了一声,靠着椅背靠着安全带晃了晃头,眼神朦胧地望了过来,“头疼,胃也难受。”

    “忍忍,到家给你喂药,吃了药就不疼了”,严景辞握着方向盘,不敢看身边的人。

    “你真好,轻点罚我就更好了”,夹杂酒意的撒娇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我不要喝醒酒汤,酒醒了就见不到你了。”

    “醉着你才会在。”

    “你说为我好,其实只是你自己厌倦了。你订婚那天,我偷偷过去,未婚妻没有我漂亮。”

    “你取消婚约了,可是我们早就分开了。”

    严景辞始终默不作声地听着,喉咙酸涩,挤不出半个字辩解。

    “我总是撒谎,反正再没人管得了我。我今晚也撒谎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好奇?”

    “你看看我,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