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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标题说这是最后一次

    一个下午,庄宴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苏奕可去隔壁买了两杯奶茶进来,推开保安室的门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买了青柠和葡萄的,你喜欢哪个啊?”

    庄宴根本没有听见,他还沉寂在温别要离开的事实中无法接受。

    “怎么了?”苏奕可走上前捏了捏庄宴的耳垂这才让他回过神来,庄宴抬头看了一眼苏奕可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一抹笑容,“没,你刚刚说什么?我在想事情,没听到。”

    苏奕可恍惚,把奶茶放在了他的面前说:“怎么了?有什么心思吗?你可以和我说说,毕竟……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不是吗?”

    庄宴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他没办法说,他和温别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苏奕可,根本难以启齿。

    看着苏奕可那认真而关切的眼神,庄宴觉得这才是对的,苏奕可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可是他一想到温别要离开的事实,庄宴不知为何觉得空好像从高空摔落,他捏紧拳头,垂眸间藏去眼底的情绪,摇了摇头,打开奶茶喝了一口,“没事,味道不错。”

    苏奕可看着他,笑了笑,“我不怎么挑,都喜欢。”

    她知道,庄宴绝对有心思,只是不愿意和她说,她又不能逼问,只能作罢。

    只是觉得心里难过。

    作为女朋友的她却连帮忙分担心思的权利都没有……

    “等下就要下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有个同学,家里超有钱,给了我两张竹林的卡卷,可以打五折。”其实就算打五折,对于一个在存钱准备读书的庄宴又或者正在就读大学的苏奕可来说都有些昂贵。

    竹林是市内很出名的一家高档餐厅,因为上当的环境和优质的服务而出名。

    庄宴眯眼一笑,“好。”

    -

    到了时间,温别放下手里的钢笔内部电话给方锦华,问他忙完没有。

    方锦华很把把温别的话放在心底,主要的是今天他才回公司从助理那知道温别要出国的事情心底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么突然,好好的就要出国。

    虽然他来公司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多少也是了解到了,国外的地产业不是没有,比这次的项目其实不算是最大的,为什么温别要去呢?

    方锦华思来想去这小脑子都转不过来的给张晗发信息问了一下他不知不知道温别要出国的事情,其实张晗嘴上没说,心底还是有私心的,即使他和方锦华的关系已经确定了下来,但是心底多少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他知道如果真的比的话,他肯定不如温别,方锦华常年在温别的身边工作,所谓近水楼台,所以张晗在心底有百分之七十是舍不得温别走,百分之三十是顺水推舟。

    竹林。

    温别提前预约了包厢,张晗叫了两瓶高度五粮液,温被大概是早有猜测,所以在预约的时候让服务员把酒提前冰了起来,这时候拿出来刚刚好。

    方锦华是第一次见温别喝白酒,而且还是冰过的白酒。

    张晗把酒倒满,看着方锦华笑着说:“怪吧?喝白酒还要喝冰的。”

    方锦华愣了一愣,没有说话。

    温别说:“小锦喝啤酒。”

    这一顿饭吃的和谐,张晗东扯西说了关于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他的眼睛总是嘴碎着张晗的嘴唇,温别察觉不言,嘴角暗笑,觉得两个人只是闹腾,其实心是互相辉映的吧!

    “亲爱的,你不知道宝贝小时候人气有他妈多高,我初中回市区读的时候,就他家小区门口天天都有好几个小姑娘,都是等他的,我操,那叫一个不顾风吹雨打啊!”事实是事实,只是张晗说的有些夸张了。

    温别转了转酒杯,抬手喝了一口,去了小半杯。

    他其实心很燥。

    方锦华看了一眼温别,好奇的问:“为什么都叫哥你宝贝啊?”

    张晗解释说:“啊,宝贝是他的乳名,你不知道啊?”

    方锦华摇了摇头,忍不住的噗嗤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乳名?宝贝?”

    温别面颊微微泛红,不知是难得的羞涩还是因为喝了点酒有点上脸的原因,他说:“我妈取的,从小叫到大,想改就难了。不过也就我父母和张晗喜欢这么叫。”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指定得笑死,堂堂WI总裁乳名居然叫宝贝?哈哈哈哈哈……”张晗毫无形象的取笑。

    温别挑了挑眉梢,“少废话,喝酒。”

    推杯换盏间,酒过三巡,因为方锦华喝的是啤酒所以状态最为清醒,翻看张晗大概是和方老爷子练过酒量了,今天居然没醉的样子,倒是温别有些醉了。

    他撑着身体起身,“我去洗手间。”

    “行。”张晗说。

    方锦华很想说他一块去,因为温别明显是喝多了,走路完全不稳,他真的怕温别会摔倒,但是考虑到张晗那小心眼的德性还是算了。

    明明他和温别这段时间根本毫无接触,张晗一旦和他闹气脾气来就说温别,有时候方锦华会想和这样斤斤计较的张晗交往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当张晗晚上抱着他一脸认真深吻他的时候那些顾虑全部都会打散和消失,他知道张晗是个一个其实没什么安全感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张晗会有这样的心理,但是方锦华知道,喜欢从来都是这样的,因为越喜欢所以才会越加的顾虑和担忧。

    -

    洗手间。

    温别双手撑着洗面台,抬头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七年不变的容颜只是眼底在最近多了更深的沉痛和沧桑。

    想想看,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它可以让人保持青春的心态,永远年轻。

    它也可以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迅速的让人老化,好在温别注重保养,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温别自己清楚明白,他的心已经老了不少。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年龄大了,自己老了。

    但是和温别越在一起他越是会考虑到这些问题,相比那年轻可爱的小姑娘,果然他这样的男人即使保养的再好终究也是男人,是个已经三十二岁的男人。

    任何的事物都有保质期,面容需要昂贵的护肤品,身材需要高度的自制力,爱情……或许也不过短短的三个月就过了新鲜期。

    温别这么想的自我安慰,人就是贱,得不到才会觉得更加遗憾。

    或许得到了也就没有那么稀罕了。

    想到之前网络的段子,伴侣就和口香糖一样,没有味了就扔掉,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足足十三亿,十三亿……就找不到一个更让温别让他心动的人吗?

    不可能。

    肯定有。

    自重形象的温别没有了顾虑,他洗了把脸,莹润的水珠顺着帅气逼人的面容缓缓滑落,眼眶有些发热,水珠的温度有些高。

    他低头,赤红了眼,终究还是扛不住的哽咽了咽喉。

    情绪的失控就好像生锈的机器人,某个部件不再有用,眼泪止不住的流,温别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可以这么哭,从小到大他的情绪自我管理向来优秀,即使是大哥走的那年他都没有这么难受过,难受的好像心门口堵上了一块勉强可以透气的海绵体。

    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那么的艰难,那么的痛苦。

    “哐当!”一声闷响,门被推开。

    温别没有动,他定了定神,用力的压住了喉间的颤动,抽出擦手的纸巾绕过来人想离开,那人却身若高山挡在他的身前,让他无处可去。

    温别皱眉,深呼吸,仰头间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请问……”

    庄宴的眉眼里透着厉色,温别觉得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并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身高似乎差了很多,庄宴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顿愕。

    他不知道庄宴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道庄宴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的状态不好。

    狼狈。

    脆弱。

    可怜。

    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给庄宴看见的一面,而庄宴却偏偏全部看见了,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说其实一直都在门外,早就听到了他哭的声音,只是一直没有进来?

    那现在进来做什么?

    看他的笑话吗?

    脑子完全转不过的温别忍不住的打了个嗝,浓浓的酒气在两人之间散开,庄宴紧锁眉头那张青春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的很戾,“你要走?”

    这一声问的那么笃定。

    可是他以什么身份来询问?又凭什么摆出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些温别已经无法考虑,他有些惊慌的避开了庄宴的眼神,温别害怕,害怕自己现在这幅可笑的样子被庄宴看透,这大概就是男人所谓的自尊。

    失恋可以。

    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失恋后那可笑狼狈的样子,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多少个深夜里想你想到阴茎射不出精液。

    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欢你,不需要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庄宴一次次的拒绝已经让温别足够觉得心烦意乱,或是可笑,他真的不想让自己这幅样子让庄宴看透,好像他在他的面前不能保留任何一丝情感上对他的隐私;明明他喜欢庄宴是自己的事情,却偏偏每次都被庄宴撕开伤口查看,然后再在伤口上狠狠的撒一把盐。

    温别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庄宴既然拒绝了他,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和他拉扯。

    他不相信庄宴是张晗口中的那种人。

    但是他却想不明白。

    “不好意思,能让一让吗?”温别抿唇,低沉的嗓音里是压不下去哭过的痕迹。

    庄宴不为所动。

    他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高山之上不容他人侵犯的青松,那么昂扬,那么了不起,“温别,我们谈谈。”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两人之间也没有走过多少个日常,但是庄宴的性格温别已经摸的大差不差,今天这话不说明白,这个门他就别想走出去。

    转身背部靠在了冰冷的瓷砖墙面,摸出口袋里的烟不急不缓的点起,再抬眼,温别的眼底已经没有了任何哭过的伤心,或许是烟雾缭绕,所以让庄宴看不清。

    他说:“你想谈什么?”

    庄宴捏拳,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感觉。

    面对温别这样冷漠的态度,他的心就会有骤然跳停一次的惊凉感。

    “你说要走,是真的?”

    “恩。”

    “是因为我吗?”

    “你想多了。”

    “真的不是吗?”

    你来我往间的对话没有任何的情感,庄宴的质问就好像在说温别如果这么做就全部都是他的错,其实不然,或许庄宴的拒绝多少算是其中的原因,但是感情本来就是有拒绝的权利。

    这不是庄宴的错,他也不希望庄宴这么去想。

    “庄宴,我懂,我们都是男人,恋爱什么的本身就不对。我不强求你,你不要多想,我离开的决定不是因为你。”温别温声的说,他这次带着笑,笑容里满是温柔。

    这样的温柔让庄宴的心被狠狠的拧了一下,那么的难受。

    “那你别走。”

    “为什么?”

    “……”

    无声的沉默就是一把把无情的刀,一分一秒慢慢的割着温别心头的肉。

    他撑着身体站好,按灭了手里的烟,最后一口云雾从口中慢慢的叹出,他眯眼一笑,走上前拍了拍庄宴的肩头,“我会走,也必须走。项目已经定下来,我不能不去,我看你一直在看教科书,应该是想复读吧?需要帮……”

    没说完的话被凶狠的吻拦截,那只宽厚的手掌带着熟悉的温度捏着温别的下颚,挤压而入的舌头掠夺着他的口中的空气,似乎要将他吻死在这里。

    温别目光带着惊讶,庄宴闭着眼不与他对视,是在逃避。

    他松开他之后,一只手盖在他的脑后将人用力的禁锢在怀中,他声音颤抖的说:“那就最后一次,最后我们再做一次,再上一床。让我看看我这颗心到底在不在你身上,若果在,你就别走了。”

    温别的眼眸颤动,从吃惊到释然,他勾着嘴角笑了说:“好,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