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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

    长青镇的规模远不是宁州可比,进城的路面铺着长条岩石版,可以让四架马车并排行走。

    而且,这里的百姓很富有。

    玄毓走了一会觉得不对,把静瑜拉到小巷里,一眨眼又换了一身衣服,都是长青镇时兴的丝绸长衫,不过他私心地把静瑜的变成湖蓝色的,衬他的眼睛。

    怕凡人盯着静瑜的蓝眸,给他带了顶纱帽,白色的纱巾遮住面容,如此才放心。

    赤逍的魂火还在往东飘,玄毓不着急去找,只寻了行人询问。

    静瑜偷偷地扁了嘴,其实…玄毓还是很显眼,满街的姑娘少妇都望着他满脸通红眼眸湿润,见他似是在问路,纷纷热情地挤过来,有几个还想把他挤开。

    “郎君是要寻侯府?”,一美貌少女娇声道,两颊粉红。

    黄杉女子则露出怯怯的表情,“郎君外乡人有所不知,都说侯府闹鬼闹得厉害——”

    “是啊是啊…”,她们附和地点头。

    但侯府到底在哪呢?她们也说不上来,都是一代传一代的鬼怪故事。

    静瑜拉了拉他的衣袖,满心不解,不是要寻赤逍殿下么,怎么成了找侯府?

    玄毓在衣袖下握紧他的手,手指攥在掌心里,脸上微微笑道,“我是奉师门之命前去查看的,若真有妖异,自会通报师门诛杀邪祟。”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静瑜忽地想起,玄毓曾在凡间游历多年,说不定时时装作仙门中人,每到一地都收获满地桃花。

    侯府年代久远,她们也都不知道,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知道一点,让他们往旧城墙那边找。

    打发了一堆桃花,静瑜才问道,“为何要找侯府,不是要找南海龙王殿下么?”

    玄毓原本并不确定,但魂火飘动的方向却一直徘徊在这一带,飘忽不定。但这也明确了一件事,摩罗的妖人也在找侯府。

    张珺籍被烧死的地方。

    玄毓手伸进面纱里,捏他的脸,“因为去侯府,就可以等他们自己找上门。”

    他看了看静瑜两手手腕上的锁魂环,金色的一圈,像暴发户人家里爱戴的俗气金手镯。

    从高空望下,长青镇就像大圆环套着小圆环,道路从圆环中心成放射状铺开,里面的一环正是旧城墙包裹的前朝旧城。

    旧城墙里都是朱漆剥落的深宅大院,本是块风水宝地,却因为闹鬼,几乎都荒废了,宅院里,石头路的缝隙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

    甫一越过旧城墙,玄毓便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海气,他顿了顿,心脏深处的魔息在与这丝寒毒共鸣,针刺一样的赤痛。

    静瑜见他神色一凛,只以为是此间有邪祟,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捂住小腹,他小声问道,“现在天色晚了,若是太过冒险,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等天亮再来看?”

    玄毓看着他,静瑜不明所以,隔着面纱和他对望。

    挣扎许久,他妥协地后退,退出旧城墙的范围,针扎般的赤痛缓了不少,但依然冷冰冰地杵在胸腔,不怀好意。

    两人找了间客栈,玄毓通世务,衣袖里随手就摸出银盏金叶,客栈老板看得口水直流,什么要求都答应,当下就给他收拾出了一间最好的厢房。

    离了天宫,在人间自由自在地与夫君一处,虽有难事,静瑜依旧高兴得要命,嘀嘀咕咕地拉着玄毓说话。

    “神君为何有这么多银钱,都是真的吗?”,他好奇地打开放银钱的小袋,里面沉甸甸的。

    玄毓抱着他和衣躺到床上,“自然是真的。”

    静瑜不太信,他一时半会想不出玄毓能怎样赚钱。

    “我在凡间游历时常常化做修士,每次为凡人除去妖邪,他们都会把银子端给我。”

    “嗯,”,静瑜被他的手臂困在胸前,没想着挣开,舒舒服服地窝着,“然后呢。”

    玄毓笑道,“什么然后,瑜儿又想审问什么?”

    静瑜想说我才没有,但嘴巴却很诚实,“也是很多女子送的么。”

    这个他还真没留意,不过静瑜成了小醋精,玄毓也觉得有趣,压着他便开始拱火,“怎么突然变醋了,不过事忙两天被审,问个路也要审。”

    静瑜耳朵发烫地推开伸进衣摆里揉弄的手,不能总是懒得回答就和他上床,许是离了天宫的缘故,静瑜身心都是懒洋洋的松弛,开始敢使性子。

    被揉搓了一会,腿就软了,客栈的床比凌霄殿和东殿的床小多了,一道挤在被子里,再没多余的空间。静瑜曲起小腿,抱膝坐着,赤裸的脚趾踩在他的大腿上,上身衣衫凌乱。

    玄毓在他的注视下,低头亲了亲他膝盖,细碎的吻沿着大腿内侧往上,就要到腿根时,静瑜吓了一跳,把他的头推开,天君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玄毓不说话,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尾都是红的。他缓缓地,强硬地把静瑜两只手腕攥在一起,牙齿隔着亵裤咬了大腿内侧的细皮嫩肉一会,再次往上亲过去。

    “不要……”,静瑜忍不住夹上腿,这下可好,倒像是自己把男人的脖子夹紧了,催促他赶紧继续。

    下身一凉,裤子被褪到膝弯处,皮肤接触到清凉的空气激出一点小疙瘩。他的薄唇离自己的东西不足三指宽,静瑜紧张得语无伦次,“不用…真的不用,你直接进来就行…”

    他的神君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模样,此刻他原本白皙的颧骨和眼尾一样红,这恐怕就是凡书里常说的那种绝色美人吧。静瑜被他的色相迷得呆住了,下身蓦地一热,竟被纳进了湿润高热的口腔。

    “啊——”,他的手腕被攥得死死的,两腿被困在堪堪褪到腿弯的亵裤里,唯有那么一截最羞人的私处露了出来,还被肆意口伺,他快要羞死了,比直接插进去更羞耻。

    静瑜没有撑多久,第一次被这样侍奉那处的感觉太激烈,而且那个人是玄毓,他断断续续地呻吟,小腹一酸,颤抖着丢了。

    玄毓含笑看他因快感而失神的双眸,眼睛湿润得似是含了一汪水,满脸春情。趁他没回过神,擒住微张的唇瓣,把那些未吐出的东西尽数渡了过去。

    “唔!”,静瑜不知他从哪学会了下流玩法,想骂人,嘴巴却被堵得结结实实,被舔到舌根发酸。

    明月当空,街道比白日更加喧嚣,石板路上马车来往不停,两侧的百姓都手持莲花花灯,拥挤地走着。

    玄毓悄无声息地坐起,静瑜累得睡着了,手还拉着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悄悄地把手抽出,只披着白色的外衫,坐到窗边的茶盘矮榻上。

    体内经脉灵力缓缓涌动,他皱眉将浑厚的灵力推到胸腔,试图把那丝冰凉的魔息逼出来。

    这丝气息像是扎了根,被源源不绝的罡正灵力冲刷,反倒越钻越深,他阖上眼,两掌绕运半周,聚到胸前,将周身灵力凝在胸前结聚成核,再猛地往下压。

    不能让这丝魔气扰了事情,既除不去,那就压起来。

    魔气被压进灵核内,心脏猛地一松,玄毓深深地呼吸,这不是长久之法,现下无法,只得事情了结后再徐徐图之。

    他斜靠在窗边,看着熙攘的长街,人们的锦衣与彩灯揉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光带,比起白茫茫的云海,他更爱看这种人间烟火,活生生的,火热的。

    身边的热源没了,静瑜惺忪地翻身,伸手一摸,旁边空荡荡的,席上还有余温。他清醒了,却见玄毓只披着一件外袍坐在床边,隐隐可见胸腹肌肉流畅的线条,街上的彩灯把他的脸映出琉丽的光彩。

    脸上火辣辣的,寒意顿消。

    “你在看什么?”

    玄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来一起看,“他们像在搞什么灯会…不过今日也不是什么凡间节日,不知这些人举着莲灯作甚。”

    静瑜穿回单衣,腿软绵绵的,走到他那里,看看茶几另一面的矮榻,还有他的大腿,不知坐到那里去好,心脏跳得像打鼓。

    还是玄毓替他解了围,直接拉到腿上坐好,把他圈在窗台和胸膛之间,玄毓下巴垫着他的肩,道,“真是怪,他们都挤在石道两边,中央空了这么宽的地方。早些时候有马车,现在没有了,他们为何还要这样做。”

    静瑜的思绪被稍稍拉回,低头看去,果见街上满满的行人都挤到路侧,每人手捧精致的莲花灯,翘首盼望地看向路的尽头。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