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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就会有结果

    M国的大雪下了三天才终于停下,在毕宏义的催促下管家带文爽去了医院检查。

    文爽检查那天毕宏义一晚上没睡好,等文爽电话等到天亮,早上八点钟还没收到信息时毕宏义心都揪了起来,直接给文爽去了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来。

    “喂?宝宝,检查过了吗?”毕宏义语气急切地问。

    文爽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毕宏义一听更加担心起来,怕文爽真检查出什么不好的病来。

    “检查结果怎么样?”毕宏义屏息凝神等文爽回话,脑子里已经在告诫自己要冷静了。

    话筒里传来几声颤抖的喘息,是文爽在深呼吸。等毕宏义又出声催促后他才终于开口道:“毕宏义,我怀孕了……”

    和预想的不一样,但毕宏义却更没办法冷静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边又说:“医生说……”文爽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哭过了,“数据不太好,可能要保胎……”

    “你……怀孕了?!”

    “嗯……”

    ——

    毕宏义一大早冲进文阔办公室的时候,把里面的文阔陈生和在一边汇报行程的助理都吓了一跳。

    外面的助理还在尽职尽责地拦他,“先生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的,您再这样我叫保安了……”毕宏义推开助理直接朝文阔走去。

    “文总我有点事要和您谈一谈。”毕宏义神色冷静,但其实内心已经如同油煎。

    文阔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样子,但还是让助理先出去。

    “我想单独和文总谈谈。”毕宏义转头看着还在沙发上吃早餐的陈生。陈生有些尴尬,咽下嘴里的三明治起身走了,“我去给你们倒杯咖啡。”

    “什么事这么急?”文阔坐在老板椅上打量毕宏义。这家伙俩月不见变化还挺大的,没了之前那么拘谨不说,气息也越发稳重了,与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保镖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要见文爽。”毕宏义坐在办公桌对面直视文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你现在还没资格见他。”

    毕宏义抬手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个文件袋拍在了文阔面前。“这个,我想文总会很想要。”

    “这是什么?”文阔不太在意地问道,他实在想不出毕宏义能有什么拿来和他做交易的资本。

    毕宏义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夹说:“这些的东西有关陈生父母当年的死因,我想文总应该一直都没查明白吧。”

    文阔猛地抬头,金丝框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陈生的事就连文爽都只知道一些皮毛,关于他父母的事更不可能了解,毕宏义居然说这东西和陈生父母死因有关。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一些陈生上次在西南遇险的事情。那个背后主谋文总应该也还没摸清吧。”

    文阔听他说完,抬手就要去拿文件袋,却被毕宏义狠狠按住,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文爽。”

    电光火石间,文阔想到了更重要的事,“小爽出什么事了?”毕宏义一大早就来找他要去M国,还拿出这种东西做交换,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毕宏义却突然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他说想我了,想在明天醒来后看到我。”

    空气安静了几秒,文阔盯着毕宏义想从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一些破绽。毕宏义也看着文阔,脸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文阔权衡之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那边准备申请紧急航线和私人飞机。

    毕宏义这才松开紧压在资料袋上的手,“谢谢文总。”

    ……

    文爽睡得不踏实,梦里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很小的孩子一直在哭,他想抱起来却怎么也够不到,想找毕宏义也找不到人,急得他在梦里大喊。

    “毕宏义……毕宏义……”文爽着急地喊着毕宏义的名字,朦胧间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然后他仿佛幻听一般听到梦里的声音。

    “宝宝,宝宝醒醒。”

    文爽意识逐渐清醒,脸上的触感也越来越清晰,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焦急的毕宏义坐在床边。

    “毕宏义……”文爽声音中带上了哭腔。

    “我在,我在,不怕了。”毕宏义把它抱起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他的背,“不怕了,我来了,宝宝别害怕。”

    良久过后文爽才终于接受毕宏义在他面前这一事实。

    文爽把床头放着的检查资料递给毕宏义,“医生说已经快两个月了。”

    “是……上次酒店那次?”毕宏义想起小年那天他把文爽压在酒店疯了一般操弄,只为缓解心中的恐惧。没想到那天还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毕宏义额角青筋跳了跳。

    文爽见他沉默着,一张张翻看检查报告,似乎有些不开心,他的心沉了下去。

    文爽问:“你不想要吗?”

    毕宏义说:“报告上说胚胎发育不好。”

    文爽有些急切道:“医生说可以保胎的,只要按时打针可以保住的。”文爽语气里满是期待。

    毕宏义抬起头来,有些心疼地看着他问:“你想要吗?”

    文爽没有点头,他起身抱住毕宏义的腰,闷在他怀里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是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还在上学。”

    “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学校那边我可以先休学的,一年级的课程很简单,我自己在家也能学。”

    毕宏义下巴撑在文爽毛茸茸的头上,听他有些急切地一句句辩解,知道他很期待这个孩子,但毕宏义想得更多一些。

    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上次在曲医生那里检查过后两人不是没商量过,文爽坚持百分之五的概率实在可以忽略不计,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但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么准。

    生孩子是件大事,文爽家里人不可能瞒得住,到时候不知文盛辉和文阔的态度还会不会发生变化。

    文爽休学也不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何况生孩子很危险,他一个双性只会比普通女性风险更大,毕宏义一想到文爽要经历孕期种种不适就觉得心疼。

    毕宏义脑子里纷纷乱乱,来的时候他在飞机上想的是文爽可能不想要这个孩子,或者这个孩子最后保不住,他甚至查好了流产后的注意事项。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自己要当爸爸了,但文爽说这是他们的孩子。

    毕宏义听到文爽带着哭腔说:“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医生都说可以了,你就这么不想要他吗?”说到最后文爽有些哽咽。毕宏义低头去看,见他眼皮都红了,还在强忍着不哭。

    妥协一般,毕宏义开口道:“那我们努力下吧。”

    文爽终于听到毕宏义点头,再也憋不住眼泪,在熟悉的怀里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控诉毕宏义:“你太狠心了。”

    “我错了宝宝。”毕宏义给他道歉,又捧起他的脸蛋亲他哭湿的脸颊和红肿的眼睛。

    “我们宝宝要做妈妈了。”

    “我是爸爸……”哭累了的文爽靠在毕宏义肩头,说完还有些抽噎。

    “你是爸爸,那我是什么?”

    “你也是爸爸。”

    “嗯,我们宝宝有两个爸爸,我有两个宝宝。”

    文爽被他几句话哄得又开心起来,扭头去和他接吻,两个月不见的思念后知后觉的涌上,空气中的思念仿佛化成潮水一般将两人包围。

    毕宏义的吻逐渐加重,舌头长驱直入在文爽口中翻搅,含着他的下唇吮吻。文爽抱紧毕宏义的脖子回应他,顺着他的力道被压回床上,毕宏义的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唔……医生说不可以……”文爽抓住毕宏义往他下身摸的手,将他稍稍推开一些。

    毕宏义回过神来,欲望上头忘记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上床隔着一层被子将文爽抱紧,“让我抱抱。”

    “想我没有?”毕宏义侧对着文爽,用手指背部轻蹭文爽的脸颊。

    “想了,每天都在想。”文爽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思念和喜爱,絮絮叨叨地向毕宏义讲分开后的生活。又抓着毕宏义畅享以后有孩子的未来,说完自己又觉得害羞钻进毕宏义怀里傻笑,仿佛忘记了昨天医生的话。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好身体。”

    毕宏义又带文爽去了医院,和医生确定了保胎方案,当场打了第一次保胎针。又问了许多孕期的注意事项和生产方面的问题。文爽坐在一旁跟着听,最后却被毕宏义给吸引。

    哇塞毕宏义居然还会讲英语诶,而且口语还挺标准,我老公怎么什么都会。

    等两人出来文爽问毕宏义:“你什么时候学的英语啊,我怎么不知道?”

    毕宏义抬手弹了弹文爽脑门,“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不成?”

    “我哪敢瞒你啊,把你气走了我上哪找这么好的老婆?”

    文爽作势又要打他。

    ……

    毕宏义给文爽办了休学,又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堵住管家的嘴。

    文爽被毕宏义勒令卧床修养,吃饭都是在卧室解决,每天打针是家庭医生上门,他没机会出去,手机也被没收,躺了两天又开始闹脾气。

    毕宏义没办法,只能陪他躺着,两个人在床上看育儿方面的书,为迎接新生命做充足的准备。

    文爽保胎期间每周要去医院检查,连续两周检查结果都不是很理想,数据上不去就只能继续打针。

    保胎两周后文爽开始出现孕吐反应,每天饭也吃不下,胃里被胃酸灼烧,吃下些水果没多久就全部吐出来,每天靠喝苏打水缓解胃里疼痛。没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倒是显得小腹微微鼓起。

    毕宏义心疼他,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哄他尽可能多吃一点,但收效甚微。文爽难受,毕宏义更是心疼,两个准爸爸先前的期待一扫而空。

    这天文爽晚上睡觉又被胃里的疼痛折磨醒,毕宏义一直没睡,靠在床头盯着文爽看,见他醒来知道他难受拿过一旁的苏打水喂他。

    文爽就这毕宏义的手喝完小半瓶水才觉得好一些,他靠坐在毕宏义怀里,被他从后面搂住。

    “你想什么呢?”文爽抬抬头碰了碰毕宏义下巴。

    毕宏义收紧手臂,深深吸了两口气,良久后开口:“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文爽从他怀里挣出,转身面对毕宏义,看到他熬红的眼睛。“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努力一下的吗?这才半个月怎么就要放弃。”

    “……太遭罪了,自己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毕宏义抓着文爽骨头突出的手腕,“打了半个月针也没有好转,这样下去……”毕宏义不忍心说下去,抱着文爽艰难地说:“我们拿掉好不好,你太辛苦了。”

    文爽简直要被气笑了,打针孕吐他都不怕,没想到毕宏义比他先退缩。他推开毕宏义,朝他胸膛锤了一拳。“毕宏义,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们努力这么久就因为没起色就放弃吗?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你以为我说的试试就是试一下?我告诉你不到医生说保不住我都不会放弃,你要是敢再说这种话我就揍你信不信。”

    文爽凶巴巴地指着毕宏义鼻子骂他,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俯身抱他。“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们已经到这里了,不能这么放弃,他是我们的宝宝啊,你怎么总是这么狠心。”

    毕宏义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将文爽抱得更紧一些。

    那天之后第三次检查,数据突飞猛涨,胚胎状态逐渐稳定下来。文爽和毕宏义才松下一口气。

    毕宏义说:“早知道吓一吓这么管用我早吓唬他了,让他折腾你这么久,等他出来先揍他一顿。”

    文爽也附和道:“确实该打,但是也得等他出来,你以后不许吓他,万一他一不高兴又要作妖。”

    毕宏义之后就只说好话,每天对着文爽的肚子哄:“宝宝你乖一点不要闹你爸爸,你不闹出来就不打你。”

    保胎针打到四个月才停,文爽的孕吐也有所缓解,稍微能吃一点肉类。

    十七周的时候文爽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正吃饭时筷子突然掉在地上,毕宏义吓了一跳,看他摸着肚子以为他不舒服,抱起他就要去医院。

    文爽推他,“动了,宝宝动了。”

    毕宏义傻愣愣地抱着文爽,看他激动地搂着自己的脖子欢呼:“宝宝刚刚动了一下,你放我下来,摸摸这儿。”

    毕宏义感受到文爽肚皮的跳动,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真的要当爸爸了,他和文爽要有自己的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