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修罗场:他能像我一样随时硬起来,干你的逼吗
顾斯第二天如常去学校上课,他和室友丹尼斯选修课程大部分重合,两人平时交流大部分是对大量作业、测试和对各个专业课老师的各种吐槽,小部分是对两人共同居住的公寓各种琐事的交流解决,虽然由于课程的重合两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堪比学院里的情侣,不,简直比情侣还要多,因为医学院的男生大多在艺术学院的各种活动里认识金发美女,只要同场没有商学院的斯文败类或者唯一身材比他们更强壮的橄榄球队员,那么追求成功的概率接近百分之九十,当然后续百分之百是会被甩掉的,往往持续不到一个学期,因为一个学期里所有能够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没有认识的那天晚上多。而医学院的女生,至少目前来看已经忙得对任何除了专业课教授以外的男性都不感兴趣了。 所以顾斯和丹尼斯的日常相处时间真的很多,但是他们却极少谈论到各自的私生活,这并不是常见的情况,虽然根据西方的交往传统来说,互相保持令各自舒适的距离是一种礼节,他们俩的距离却在顾斯的引导下,远比合适更加疏远。 每次当丹尼斯努力把两人的话题从课业转移到私人领域时,顾斯都会变得迟钝,而且对丹尼斯抛出的问题谨慎地回答后并不会礼尚往来同样问问对方寒暄一下,所以造成的效果是,他们并不是没有交流各自私人领域话题的机会,但是却每次都无法深入的交流,这种表面和谐,其实界限明显的室友关系让丹尼斯感到为难。 因为他想更进一步,他想追求顾斯,并且觉得自己很有机会,毕竟顾斯身边没有见到过任何美女,而他对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保持了一样的距离,更准确地说,通过丹尼斯的观察,他发现顾斯对对男性或许还暴走更强的警惕性,到这让他更确定了对顾斯性向的猜测。 在他心中为顾斯勾勒出的画像是这样的:亚裔男性,面容俊美(眼睛极其迷人),身材正常(身高并没有明显亚裔特征,且不属于他不喜欢的金刚芭比的类型),和自己有共同话题(医学生话题),目前处于和自己同居状态(合租确实是一种同居状态),没有明显的排斥自己(刻意地保持距离可以理解为亚裔特有的含蓄)。 以及他觉得即使自己被拒绝了,目前也没有其他有竞争力的可疑人士出现过,所以他有不止一次的机会。 于是在下课回公寓时,丹尼斯建议到一家餐厅去吃饭,理由是他在网上抽到了那家餐厅营销活动中的免费晚餐,他计划得很周密,首先这家餐厅确实在医学院做过几次线上线下的营销,顾斯不会对这个有所怀疑,然后他找到了餐厅服务生做内应,通过一笔可观的小费确定了这个服务生会帮他完善这个计划。 没有意外,他们坐到了餐桌前,就像丹尼斯所说的,这家餐厅经常在医学院做营销活动,学院同学的很多聚餐都在这里,只不过那时候顾斯没有感觉到这暧昧的氛围。 烛火、灯光、服务生的态度,一切都让顾斯不可能再进入平时惯用的“迟钝状态”去应对丹尼斯。 顾斯也不想再那样对他了,因为虽然事先没有达成共识,但这已经是一次约会了,丹尼斯在一年以来合租生活中对自己的照顾和迁就顾斯并不是不知道,这也决定了他此时没有立刻站起来就走,他觉得丹尼斯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那么接下来这次“约会”就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了,虽然依然没能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到起码表面的氛围保持得很好,丹尼斯很满意了,走的时候服务生按照计划把玫瑰送给顾斯,解释是营销活动中承诺的内容。 顾斯还在认真思考着怎么委婉又坚决的让丹尼斯停止类似的行为,或者还是搬到独居公寓比较合适,可是这个街区对亚裔并不友好,找公寓时已经试过了根本没有人愿意租给他,再试一次也感觉希望渺茫,那就只能再找室友,那还是像原来一样找女生合租吧,就算经常带男友回家也可以了,只要别经常在家里开party,想到这里顾斯又觉得舍不得丹尼斯这个室友了,那他有没有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那样最好了。 丹尼斯见状结果玫瑰放在他手里,顾斯心不在焉的接住,两人就这样慢慢往下个街区的公寓走,从这里其实已经可以看见公寓的大门了,走得再慢的散步中的情侣也要不了十分钟。顾斯觉得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他账想好回到公寓之后要对丹尼斯说的话了。 而张掖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一秒又一秒的看着顾斯手里抱着玫瑰,和他旁边金发碧眼,不时微笑看向他的男人并肩向他走来。 他们每走过一步,张掖心里决定要对顾斯做的事情就加了一件,他昨晚经过了漫长的一夜,从突然醍醐灌顶明白了顾斯一切行为逻辑的内在原因之后,他先是调出这一年来对调查过的顾斯的所有资料寻找蛛丝马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之后沿着相关痕迹往国内医院记录深入追查,完全不经手他人,全部自己亲手调查并核实过以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顾斯和他妈妈(他习惯这么称呼),或者说另一个爸爸一样,是个双性人。他心里被震惊填满,又觉得某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如此不可捉摸,他对顾斯的情感已经从最初想占有的变成了想疼爱的,他甚至有些后悔,昨晚确实“冒犯”了他,他应该更为体贴,更体谅他,毕竟他现在真的敢确定,世上不会有另一个比他更了解顾斯了,他的彷徨恐惧,他迟钝的外表下掩藏的那些敏感易碎,他可以替他解决一切的恐惧,让他不再独自保守秘密,不再故作迟钝,也不用再敏感怀疑。 但是这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完全改变了张掖的想法,他开始回忆父亲常说的那句话“你想要的一切最终都要靠力量获得。那些一开始赐予你的,在失去的时候也需要你靠力量重新夺回。” 是的,他想要的,必须靠一贯的方式夺取。 于是在顾斯走到他面前时,他先是抬手扔掉了他手里的玫瑰,接着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在他右耳边轻轻地说:“他是同性恋吗?那他知道你的秘密吗?他能像我一样随时硬起来,干你的逼吗?” 顾斯一瞬间如坠冰窖,他睁大眼睛看着张掖,感觉自己全身被扒光暴露在了零下十度的冬夜里。 在丹尼斯以一副明显想理论什么的样子上前触碰到顾斯身体之前,张掖把顾斯扯到身后,一拳打飞了这个白男。 接下来的时间顾斯不记得是怎么度过的,他浑浑噩噩跟着张掖上车,下车,进入一个陌生的公寓,像木偶一样被安置在沙发上,手里抱着张掖递给他的一杯热茶,听着对面这个人对他说: “搬过来,如果你不想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