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戴局长盯上你了?
孟荧听她这样说,心里已经有数了,招呼她到坐进了些,悄声道:“那人是戴老板。”胡湘意的脸色果然立变,孟荧复又劝道:“现在你知道了,我去说也是没用的,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吧,不然你这一去杭州,以后只怕也要长居湘潭了,咱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说到最后真是有几分伤感了。生逢乱世,有些分别真的就是一生一世。 湘意一听,果然就心软了,忙不迭地答应,忽然想起白天的事情,问道:“对了,你刚刚怎么忽然发病了,受什么刺激了。”我们那时一直在一起,我怎么没有发现啊?还来军统受了这么多折磨。 当然她不知道,那对于军统来说,可真的不算是折磨。 孟荧一叹,她和方家那些事怎么好对别人讲,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那是属于永远停留在11岁的小方孟莹的情感,她没有资格去享受方家的照顾,更没有资格去原谅方步亭。这也是为什么她在重庆多年却从不主动联系的原因。 “可能是最近累了吧,益谦(郑耀先表字)的工作老是受伤,可也没有办法。这家长里短的事情,等你结婚之后就知道了。” 胡湘意毕竟还是个大姑娘,闻言稍有些不自在,啐了一声,“真不害臊,我才不嫁人呢。” 孟荧笑道:“这有什么,大多数人都要结婚生子的,你比我还大一岁呢。要不是赶上战乱,凭你家世,只怕早就许了人家。” 说者无心,胡湘意却被说中了心思,其实早些年她还真许过人家,但一场大战,未婚夫一家灰飞烟灭。而她自己的家族也是人丁调零,每当看到寡嫂们相思在远道,她心里不仅迁怒于有国无家的兄弟们,也对于婚姻充满了悲观,只是自己还没有认识到而已。 而她一去苏杭,又因此心纠缠,扯出了无数风波,这却是后话了。 孟荧略与湘意聊了一些旧事,不觉月上西楼,而隔壁那位大人物终于移驾。孟荧在床上躺了一天,早已经恢复了力气,送别了湘意。匆匆赶到郑耀先的病房,只见郑耀先正在低头思索,她也不急,寻个椅子坐在一旁静待。 郑耀先忽然睁开眼睛,说:“这是戴笠刚才坐的椅子。”孟荧一听,条件反射一般跳起来,赶紧换了个坐处,末了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压惊。她这般小女儿作态,倒是把郑耀先逗得一乐,“刚才那老鬼还夸奖你进退得宜呢,要看到你这样一惊一乍的,真该自打嘴巴了。” 孟荧警惕,问道:“我心脏不经吓,可不敢劳你们这位局座惦记。” 郑耀先忽然面色凝重,双手一撑要坐起来,孟荧赶紧给他垫上辈子,又扶着他坐好,问道:“怎么了?”多年相处,郑耀先这样显然是有话要说。 果然,他接下来就说,“孟荧,只怕戴笠已经惦记上你了,或者说,怀疑上我了。” 这一吓非同小可,差点真吧孟荧惊出好歹,这个时候系统那磨人的电子铃式声音又传来,“宿主,马上进入关键剧情,千万不能掉链子,系统商店现有’特效救心丸’请问是否兑换?” 孟荧恨恨,“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没说的,换!”以后这系统大名废柴,读作奸诈。 不知道这奸诈是怎么操作的,反正就是弹指间功夫,孟荧的胸口顿时舒缓,呼吸顺畅起来,表情自然也自然了许多,郑耀先看着问:“怎么了,最近发病频繁吗?” “没事,老陆开的药挺管用的,我一时半会没事。你自己这样就别担心我了。当年陆军医院的英国鬼子还说我就能活一年呢,这不也过来了。”孟荧故作轻松,事实上她的肉身还存在本质上就是一个系统bug,很多事儿还真是不能用现代医学来解释,正好旁边有一个对《黄帝内经》信誓旦旦的陆昊东,孟荧就往他身上推,弄得老陆一度真以为自己医术大进,差点要给游击队伤员上针灸,被袁书记段队长吐槽加警告,才把枕头底下的《素问》换成了最新的会议精神文件。 孟荧正想追问戴笠跟郑耀先说了什么,不想他先开口道:“戴笠要我去延安执任务,但你还在容易露馅,他估计为了控制我,说要以寻亲为名带你去北平。” 孟荧:......这世界太玄幻,我感觉自己实在是不好了。 郑耀先看孟荧愣了好一会,心里虽然理解,但也不得不开口说:“好了,别的事还好说,你的身世天知地知咱们俩知,连老陆那里我都咬死了你是孤儿,今天戴笠开口的时候可是把我都给吓了一跳,差点露馅。”感谢那贼贵的’特效救心丸’,孟荧现在总还能正常思考,说道:“你别谦虚了,我的六哥,真要露馅了,我就不可能被允许来见你了,对了,那老鬼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得好听,说你这个弟妹处理中统的事,还有赵简之的事有条理,是个过日子的。现在抗战结束了,军统该办些喜事了,他又调查出来你老家在苏杭,非说这次去南京要带你去寻亲,也给我出任务找个借口。”郑耀先继续打趣道。 孟荧奇道:“不对啊,他不是要去北平吗?怎么又是去南京呢?” “你那里知道,北平马汉三借着肃奸贪的过了界,平津一带又素来是党外围进步青年活跃的地方,他是要先去震一震。然后再乘坐专机去南京,至于具体的公务,我就不知道了。”郑耀先说着想抽根烟提提神,但手里空空如也,明白在这个问题上孟荧是绝对不会迁就他的,只得悻悻作罢。不过等回头看孟荧时,发现他又呆住了,急着叫了声:“小孟,你怎么了?” 孟荧回神,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六哥,看来最近事多,劳神伤心,我真该好好吃药了。”说完就去给郑耀先冲了一杯普洱茶,服侍他喝了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