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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吻娇矜 第33节

    心脏跳得太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程简依不依不饶还想追问,门外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

    “请进。”

    这场雨来的太及时,将她救出水火,姜听雨如释重负。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正是她等待的男人。

    程简依觑眸看向姜听雨,唇瓣带着呷昵的笑:“你家谢总来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还故意朝姜听雨挤了下眼睛。

    姜听雨哪里不知道好友是在打趣她,但当着谢霁淮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咬唇睨了她一眼,好叫她不许瞎说。

    程简依耸了耸肩,故作无辜地起身,随意道:“谢总,我先出去忙,你们聊。”

    程简依把空间留给他们,临走前没忘记好心地关上门。

    少了个人,房间里的气氛静得好像一谭死水,姜听雨眼珠四转,就是不敢看向谢霁淮。

    她是在等他,可真等到了,她又打了退堂鼓。

    “姜小姐找我什么事?”谢霁淮倚靠着墙,神思似有些疲倦,看向她时眸子里透着懒意。

    听到他的询问,姜听雨总算是鼓起勇气,提起裙摆起身,层层叠叠的婚纱限制了她的行动,就连起身也颇为费劲。

    谢霁淮大步上前扶了她一把,等她稳定身体后依旧没有松开手。

    他的掌心抓着女孩的小臂,指节圈住了女孩纤细的腕骨,许是他的手掌宽大,又或是女孩的手腕太过纤细,拢住的那一圈里仍留有余隙。

    她太瘦了,在家里没有好好吃饭吗?

    谢霁淮凝眉,脸色也变得严肃。

    姜听雨本就怕他,此刻他脸色沉重,浓烈的五官被凛冽的气息裹挟,就更为骇人。

    姜听雨没忍住瑟缩了手臂,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红包塞进男人的掌心,“爷爷给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还给爷爷也好,自己收着也好,随便你决定。”

    红包很厚,外面那层纸却微薄,很轻易地就能摸出塞在里面的那张卡。

    谢霁淮指尖摩挲着红包,掀眸看向女孩,唇角倏然勾起一抹笑:“既然我来决定……”

    他停顿了数秒,而后牵起女孩的手,原封不动地将红包放在她温热的掌心里,“那就交由你保管,当是家庭支出的费用。”

    姜听雨微愣,“你的意思是我来管钱?”

    她有些不敢相信,管账算是家庭里的大事了,他就这么放心地交给了她?

    姜听雨从小到大都没有缺过钱,想要什么父母都会满足,就算父母不肯,哥哥也会偷偷塞给她。她自然是不会昧了他这笔钱,只是意外谢霁淮对她过于信任了。

    “有问题?”谢霁淮挑眉看她,凛起的气势极有压迫感。

    姜听雨身体一僵,忙不迭攥紧红包,“没、没问题。”

    压抑在喉间的拒绝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姜听雨看着手里厚厚的红包,只觉得她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偏偏还没办法甩出去,一时间欲哭无泪。

    夜幕四合,谢家的婚车驶入市中心的豪华星级酒店,时间紧迫,婚宴却半点也没有敷衍,完全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布置的现场。

    婚宴厅内,浅蓝与雾白交织融合,抬头便是蓝色的梦幻星空,恍如置身银河。

    舞台走道蜿蜒,似是一条溪流,载着姜听雨缓缓走向舞台中心的男人。

    新娘身上的婚纱已不是上午接亲时的那一件,换成了更为华丽的手工刺绣婚纱,装点了无数颗细小钻石的婚纱美轮美奂,却不及身着婚纱的少女惹人注目。

    她像是误落入银河的精灵,又像是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谢霁淮一直都知道她漂亮,可当她穿上这身婚纱走向他,成为他的妻子的这一刻,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

    姜远岑将女儿交到了谢霁淮的掌心里,霎那间感慨万千,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司仪继续流程。

    伴娘程简依送上婚戒,司仪也在此刻高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舞台下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姜听雨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半点由不得她自己。

    她取过戒指,为谢霁淮戴上,因为紧张,连手指都在颤抖,好半晌才戴进男人的指尾。

    男人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指骨立体,手背皮肤很薄,能十分清晰地看到藏在皮肤底下的青色脉络。

    而当这只手牵住她的指尖时,姜听雨的心跳忽然间乱了。

    谢霁淮的动作简洁明快,疏忽间就为女孩戴上了婚戒。

    小小的婚戒是承诺,也是他套住她的锁。

    他牵着她的手看了许久,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

    姜听雨想收回手,奈何力气比不上男人,挣脱不掉。

    新人交换好戒指,司仪面向来宾,继续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姜听雨跟着父母参加过不少婚礼,自然知道婚礼上都会有这么一道环节,早早地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再说,她和谢霁淮也不是没亲过。

    少女怯生生的眸抬望向男人,就好像是在无声地引诱一般。

    猎物都送上门来了,谢霁淮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证领了,婚礼办了,就连婚戒也都交换过了,她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谢霁淮眼底充斥着毫不克制的占有欲,大掌死死箍住女孩的腰,低头深吻了下去。

    第25章

    谢霁淮的吻并不像是上一次那般浅尝辄止, 而是攻城掠地般地抵入她的唇齿内,肆无忌惮地扫荡。

    姜听雨双手扣着男人的肩,纤瘦的身体止不住地悸动, 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瑟瑟发抖。

    台下忽地响起一阵轰鸣的掌声, 连绵不绝涌入耳朵,姜听雨的脸红得发烫,就连耳根都被烘热了。

    玉白指尖曲起, 姜听雨用力地捏住男人肩上的衣料。唇齿被堵住, 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无助地呜咽,试图唤醒男人的理智。

    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 并不难让压抑已久的男人餍足,但他更不想叫旁人看到女孩妩媚含情的模样。

    今晚的时间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深入地交流。

    谢霁淮捧着女孩的下颌,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女孩, 唇角扬起轻佻的笑。接着,他又啄了下女孩的唇,才大发善心放过了她。

    唇上的温度依旧残留, 姜听雨身体半软, 大口地喘气, 绯红的脸颊如落日余晖,水眸也蒙上一层雾气, 带着无所适从的迷离。

    婚宴临近结束, 敬了一圈酒后在休息室里躲懒的姜听雨才出来陪同送客。

    她站在谢霁淮身旁, 显得尤为娇小。

    两人离得极近,几乎是肩挨着肩, 男人身上清冽的酒气不住地飘入她的鼻腔,呛鼻的气味引得女孩眉头深锁,小巧精致的脸也变得凝重。

    她悄咪咪偷瞄了一眼男人,见他那张俊美冷淡的脸也泛着淡红,心里愈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有点怕他酒后乱性。

    清醒的时候再怎么样他们也能有商有量,但醉鬼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姜听雨提着裙摆走到两步之遥的母亲身边,小声地请求:“妈妈,谢霁淮好像是醉了,能不能请酒店送点醒酒汤过来。”

    林静怡和宾客道了别,闲隙的功夫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向女婿,脸颊是红了一点,但说话做事倒是看不出醉酒的样子。

    “有吗?我看他还算清醒。”林静怡浅声道,她嗔了一眼女儿,弯了弯唇,“你啊,也不用这么心疼他。”

    “我不是……”

    她真的没有在心疼他。

    姜听雨有苦难言。

    林静怡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待会儿妈妈就嘱咐服务生送点醒酒汤过来,你父兄倒是喝了不少,得醒一醒酒,否则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姜听雨抬眸,眼里透着丝担忧,刚要开口询问父兄的状况,身旁便走近了一个男人。

    “眠眠,你和妈在聊什么?”男人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姜听雨下意识看向男人,眼里闪过一瞬的慌乱,“没什么。”

    林静怡以为女儿是不好意思,索性替她说了话:“眠眠是担心你喝醉了,想给你弄点醒酒汤。”

    谢霁淮眼帘微掀,凝向女孩,唇侧勾起一抹笑,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丝,“不用担心,我没有喝多。”

    男人的眼神幽暗深邃,像一汪深潭,卷着人陷入在其中,姜听雨被他盯得不舒服,忙偏过了脸。

    这下真的是解释不清了,她真的没有在但心他,她只是在但心自己。

    ……

    林静怡叮嘱服务生送的醒酒汤谢霁淮并没有喝上,谢老爷子撑了一天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谢霁淮不放心,便和姜家人说明了情况,亲自送老爷子回医院。

    谢霁淮不在身边,姜听雨反而轻松不少,谢家的司机将她送到了谢霁淮的公寓门前,看她进了门,才放心离开,告知了谢霁淮。

    这是她第一次来谢霁淮的住处,而她的包裹倒是比她来的要早的多。

    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高级公寓,一平就要几十万,而谢霁淮所住的顶楼更是总价值过亿。

    她迈入的那一瞬间,客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吊顶上的水晶灯盈盈生辉,打下一层柔和的暖光,公寓里大约是因为新婚而装点过,四处可见喜庆的布置。

    姜听雨换下脚上的高跟鞋,穿进玄关处摆放整齐的粉色棉拖,提着厚重的婚纱裙摆,迈步往里走。

    好奇心促使她没忍住四下打量,越看她就越觉得谢霁淮说不定是和她的哥哥找的同一个设计师,装修风格竟然出奇的相似。

    掠过客厅,踏入走廊,因为不知道哪一间是卧室,她便一间房一间房看过去,所有的门都被打开后,她惊诧地发觉,这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一间主卧,根本没有客房。

    不管是不是谢霁淮刻意为之,她都只能和他睡一间房。

    姜听雨怔愣了半晌,才认命般地走进卧室。

    宽阔的卧室设计得极为简约,看不到一点多余的摆设,除了落地窗前的矮几上那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玫瑰花瓣也同样撒在了床榻上,在暖橘色灯光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姜听雨脸颊微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她低垂着眼眸没敢继续打量,就怕看到更让她羞赧的东西。

    身上的重工婚纱很沉,她想换下来,又不知道自己的衣物被男人放在了哪里,虽说这里是他们的婚房,但没得到男人的允准,她也不好翻找,那样未免太不礼貌。

    女孩端坐在床上,瓷白的手指不安地勾弄着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