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殿下成功之后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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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问颖应首:“这是自然,大夫不必忧心。” 想了一想,又询问道:“如将此丹给尚未及笄的未婚女子服下,会如何?会终身难得子嗣吗?于性命可有妨碍?” 吴想容眼神微闪:“这……端看那名女子体质如何。若本是偏寒之躯,服用之后不受精心调理,恐在三五年内就会精气耗尽。” “若是强健些,便于性命没什么妨碍,倘或再得悉心调理,甚至还可以有孕,只不过生下来的孩子会比常人弱一些,容易从胎里带病根。” 阮问颖一怔,她询问此话本是好奇,不是真的想给徐妙清服下,却不料意外听到了一些耳熟的语句,心头便颤了一颤。 ……不,应当不会是这样,肯定是她的错误想法,这不合情理。 “姑娘?”见她久不回神,吴想容轻轻唤了她一声,神色带有几分小心。 她定定神,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你莫要误会,这药我且不会给旁人用。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大夫。” 第212章 你善妒 八月上旬。 宜山夫人甫一授课完毕的翌日, 阮问颖就去了含凉殿。 徐茂渊卸职在家,如今杨世醒的文师只剩下裴良信一人,但武傅还和原来一样,于衡也依旧当着他的陪练。是以他在上午仍是照常跟着少傅习练, 下午才多了点空。 原本, 阮问颖在进宫后会先去向太后和皇后请安,在两位长辈那里交谈叙话, 消磨一部分时辰, 这样一来, 等她到含凉殿时,杨世醒也差不多下了晨傅, 她不必干等太久。 但在陛下归来后, 太后虽不再被杨世醒软禁,却依旧深居简出, 不见外客, 她也不想主动去见这位压根没把她当晚辈看待的长辈,清宁宫的请安便被她自发停止了。 至于皇后, 她是很想去见上几面的, 可不知对方在祭祀途中经历了什么事,自回宫后就也和太后一样深居在长生殿里。 阮问颖前去请安时,皇后虽然不会回绝,但每次神情都似有疲惫之态,仿佛在勉强打起精神笑着招待她,她去了两次, 就不好意思再去了。 于是她变成了直接到含凉殿去找杨世醒, 在落霞阁或曲泉阁里等到他结束晨傅, 或者去演武场上旁观他们的训练。 今日便是如此, 她在离演武场不远处的银杏树下站着,瞧着场中杨世醒和齐江的过招,心里不禁有些发痒,也想下场去试一试。 和她一同观战的于衡见状,询问道:“接下来的一场比试是射箭,素闻姑娘弓马娴熟,可要同齐大人比上一场?齐大人自从见识过姑娘的武艺之后,就一直对姑娘赞不绝口。” 阮问颖听得有些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无遗憾地道:“不了,我最近有些惫懒,不想动弹身体,还是等以后吧。” 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她的确不能下场,假的是并非她自己不想动弹,而是杨世醒不让她动。 他给她下了禁令,在出八月前不能有任何激烈的举动,必须要像个弱不禁风的柔柔女子一样养在深闺,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阮问颖觉得他完全是瞎担心,吴家兄妹都说了,在连续服用催.情药和避子汤后只有很小的可能会落下病根,悉心调理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他倒好,直接把时间翻了一倍,要她养两个月。 不过她也知道他这是关心她,所以不管心里怎么嘀咕,她在面上还是乖乖地照着做了,不想他为此烦心。 于衡不明白个中究竟,听她这么说,眉头便微微蹙起,染上了一层担忧。 “姑娘……”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可是身体不适?……你还好吗?” 看来徐家别庄一事的确闹得很大,连一向腼腆的于衡都这么询问,想来是在心里憋了很久。 “我很好。”阮问颖含笑回答他,“劳你记挂担心。” 于衡的耳尖有些红了。 他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低声回话:“不、我没有——我是说……见姑娘一切安好,于衡便安心了。” 阮问颖原本没怀着什么别的心思,很普通地拿出了对待寻常友人的态度,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一时有些尴尬,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亲切了,要不要把笑容收一收。 她悄悄往后挪了一点脚步,也把头低了下来,无意识转动着腕间的镯子,思忖该说什么样的话来揭过这一篇。 一杆被扔进他们之间的长槊打破了困境。 阮问颖一惊,抬起头来,见于衡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长槊的同时朝旁边望去,便也跟着移过视线,看见了把长槊扔来的人。 “对不住。”杨世醒近前几步,似笑非笑、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地道歉,“一时手滑,没有握紧。” 阮问颖:“……”她就不该对于衡露出那个笑。 “你怎么来了?”她道,“比试结束了吗?”她记得她不久前看时局势还很胶着,分不出胜负啊。 “原本不应该结束的。”杨世醒交叉抱起双臂,“不过我让它结束了。” 阮问颖:“……” 于衡低下头,有些局促地说话:“殿下既已胜过齐大人,下一场便该由我去……请恕于衡失礼告辞——” “你还是等等吧。”杨世醒懒洋洋地叫住他,“他先前才跟你比了一场,这会儿跟我比试过之后又和你比,岂不是要他连试三场?就是武举也没有这么比的,且让他暂时喘口气。” “是。”于衡应了一声,把长槊从左手换到右手,另一手背至身后,继续低着头,道,“那我先把这长槊放回场里……于衡告退。” 说完不等杨世醒回话,他就微行一礼转身离开,临走前没有看阮问颖一眼。 阮问颖有些发闷,朝杨世醒不满撒娇:“你瞧你,都把人家吓走了。” 杨世醒看着她:“那我去喊他回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轻顿莲足,“我们不过说了点话,没发生什么事,你就摆出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让他心里怎么想?他可不比小徐公子面皮厚。” 他嘲讽嗤笑:“你也知道他脸皮薄啊?那你刚才还对他笑得那么亲热。你想做什么?我记得我好像对你说过,他喜欢你吧?” 阮问颖感觉自己的脸皮也有些薄了,开始发热。 “是啊……你说过。”她支吾道,“但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他对我从来都很守礼,他找我说话,询问我的情况,我当然得表示客气,难不成要我板着一张脸,让他别多问?” “你除了在对他笑颜如花与面无表情之间,没有第三种选择了吗?” “我没有对他笑颜如花。”她低头看着自己扭动的脚尖,“对他挺疏离的了……我对寻常相识都是这么笑的,也没见别人像他那样……” “再说了,人家就是表现得害羞一点,又没有对我献殷勤,你确定他是对我有意?也许他对所有姑娘家都是这样呢?” 杨世醒道:“这话问得好。我也很想问你,为什么你能看出别的女子喜欢我?你把这个问题想通了,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了。” 她能看出别的女子喜欢他,自然是因为她有这方面的直觉,那——也许他也有着这方面的直觉?毕竟感情一事,多数时候都是旁观者清。 阮问颖这么想着,有些理解了他的话。 “好吧,我以后尽量对他疏远一点。”她在这个问题上退了一步。 不想杨世醒却道:“疏远什么?我不会妨碍你和别人的交情。我看上去像那种心胸狭窄之徒吗?见不得你和别的男子有半分寻常举动?” 听得她在心中暗诽,这还不狭窄啊,都把长槊扔过来了,要是他刚才手里拿着的是弓箭,是不是就会一箭射来了,有哪个胸怀大度的人会这么做? 当然,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摆出一副诚恳的姿态,询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杨世醒想了想,道:“站得离他远点,和他说话时少笑一点,就差不多了。” 阮问颖:“……” 阮问颖:“你就是心胸狭窄。” “我没有。” “有。” “没有。” “有。你善妒。” “对,我就是善妒,怎么了?” “……哼,心胸狭窄。” …… 谈话以少傅齐江前来请示是否要继续接下来的射箭之比告终,杨世醒让对方依照原计划去吩咐宫侍布置箭靶,接着转过头,询问阮问颖想不想也下场试一回。 她才不上他的圈套:“不想。有人给我下了禁令,在这个月之前都不能有任何剧烈的举动,射箭应当也算是在其中吧。” 跟前人笑了笑,终于露出了今日见面来对她的第一份亲近神色:“弓射之比设在校场,等会儿我们会去跑马,你在旁边乖乖看着,若你表现得好,我就带你玩一回。” 阮问颖立时眸光一亮,扬起一个兴奋的笑:“好。你可要公平公正。” “我不公正。”他道,“一切事宜从来只看我的心情,这一点你还不清楚吗?” “那你心情好点。” “这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射箭的比试不是一对一,而是三个人轮流交替,骑着马在校场奔跑,朝各式各样的靶子射箭。 三人的箭术都很好,除了于衡的第一箭有些不稳之外,其余箭矢都命中红心,虽没有盛宴大比及行宫狩猎那般令人激动,也不失精彩。 阮问颖在边上看着,把乖巧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杨世醒在射出一箭后引缰勒马,询问齐江今天的晨傅可否到此为止,后者自然答应,和于衡一块行了礼退下,临走时还和阮问颖互相见了回礼。 在他们离开校场之后,杨世醒策马到她跟前,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坐上来。 她有些讶然:“你不给我另外寻一匹马吗?” “独自一人骑马太危险了。”他道,“万一你摔了怎么办?” 阮问颖:“……你是不是忘了曾经在赛马上输给过我?” “还有这事?”杨世醒先是惊讶,然后恍然,“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在十岁时的确输给过你。不过从那以后就没输过了,那次小小的失利压根没有被我放在心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阮问颖:“……”他其实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吧。 “就算我以后都没赢过你,也不代表我骑术差。”她不服气道,“你现在担心我一个人会摔着,几个月前让我一个人去林子里找你的玉佩时,你怎么不担心呢?” 他挑眉:“和我算前账呢?行,和你实话实说。当时我心里对你有气,所以才会故意折腾你。现在我心情很好,想和你共乘一骑,让你坐在我怀里拉弓射箭。怎么样,你情不情愿?” 第213章 怕我服下它来避子吗? 阮问颖当然情愿。 不说她很乐意有这种同心上人亲近的机会, 单说她今日这一身百迭细裥的罗裙,就不适合独自策马,有人愿意带着她再好不过。 她抬起头,冲杨世醒嫣然一笑, 握住他伸来的手掌, 借力上了马背。 她是侧身坐进他怀里的,后者的表情在初时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微笑, 想来也是注意到了这点, 没说什么,引动缰绳, 稳稳当当地策马, 绕着外圈的箭靶跑起来。 马儿跑动的速度不快,外圈的箭靶又很大, 阮问颖从杨世醒手里取过弓箭, 弯弓一射,便中了红彤彤的靶心, 只是稍有些偏, 没有正中红心处。 她见状有些失望,心想果然还是被影响到了,也不知是她中了药的缘故,还是她这一个多月里疏于练习的缘故,力道和准头都比以往下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