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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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扶凃心头猛地一跳,凑近感受到林笑却微烫的呼吸才松了口气。 萧扶凃一整晚几乎没睡,直到天亮了林笑却退了烧,他才发现自己困得快睁不开眼。 最近事务繁忙,萧扶凃没时间补觉,洗漱一番喝了浓茶提神,训斥了永安宫的奴才又嘱咐了太医才离去。 第9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09 近日皇城多雨。 林笑却在雨声中渐渐醒来,窗开了窄缝透气,雨露顺着窗沿溅落几滴。 林笑却赖在被窝里,静静透过窄缝看雨,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像落了一万颗珍珠到浅溪。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喜欢雨,或许是喜欢冲刷一切的干净,喜欢湿漉漉的安静。 他的头昏昏沉沉,他躺在被窝里,思绪是蜘蛛的网,四散开去捉不到猎物的网,偶尔缠裹他自身,偶尔只是徜徉,如落到湖泊中,浮浮沉沉,窒息与安息中随风远去。 山休的脸颊仍然微微红肿着,下面的人还以为山休是被太子的人打了巴掌。太子和他父皇一样,都有点高傲在,极少亲自动手收拾下人,都是奴才代劳。 永安宫的人见山休都被收拾了,做事更加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被撵到浣衣局或别的糟糕去处。 山休把林笑却扶起来,擦脸刷牙,林笑却倦倦地当个瓷娃娃,任由山休把他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山休成了雨,他成了植物,雨怎样落植物也只是扎根原地。 山休问林笑却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林笑却垂着眸,说只是累得很,没力气。 山休喂林笑却吃了些东西又喝了药,才把林笑却放回床上。 林笑却阖着眼想睡却睡不着,便央着山休讲故事。 山休讲了个山中精怪的故事,林笑却听到兴头也想上山去,轻声道:“精怪若真有故事里说的那样好看,说不定我也被迷了去。” 林笑却浅笑道:“到时候,被吃了肉吐了骨头,还要劳烦山休收捡,别叫狗啃了去。” 山休“呸呸呸”,好似要把林笑却的晦气话呸走:“童言无忌,老天爷可不要听了去。” 林笑却说他不是小孩了。 山休道:“主子还没及冠,就是小孩。” 林笑却说不过他,想起惊鸿一面的谢知池,他当初在马车里遥遥一望,主角受的风姿隔了距离依旧那样蛊惑人心。 如竹如山谷,清幽存风骨。 他感叹:“精怪若有人间模样,必是状元郎那样的。” 山休心中刹那妒忌,道:“奴才看来,若状元郎是精怪,主子必是山神。哪会被状元郎吞了去,状元郎躲主子还来不及呢。” 山休望着林笑却的眉眼,明明是清冷幽远,偏偏眼尾病中倦红,不是胭脂更胜胭脂,连病态都自有一股风流气。 唇淡淡的,直叫人想抚上去,摸红探润,白雪浸梅,雨露浮金,既是淡的绝色又是惑的极致。 白昼山神,夜间艳鬼,偶尔还一团孩子气,这样的主子,怎么可能叫精怪勾了去,精怪主动上钩还来不及。 林笑却听了,神情染上悲意:“你说得对,他自是远了我,回乡下娶妻去了。” 山休心一颤,见不得主子如此:“状元郎不识主子,才会抱着家常便饭当个宝。” 林笑却轻瞪了山休一眼:“怎可把人比作家常便饭,人家与状元郎的情意,你我外人,哪能知晓。” “但状元郎确实不认得我,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林笑却扮演了一下人设,觉得更累了。 窗外的雨仍然下着,声音清透,林笑却想赶快好起来,等好起来了就到处走走。 夏季过去,秋天来临。皇室照惯例将到洛北秋狩。 除了大臣随行,宫妃些许,太监张束询问可要带上谢知池。说是惩戒阁已初见成果,待陛下校阅。 皇帝萧倦允了,太监张束准备下去安排,皇帝却叫住了他。 张束等了好一会儿,才听陛下道:“让怯玉伮也跟着,总是窝在床上像什么样。” 此次秋狩,太子留守烨京,皇后娘娘伴驾。往年,林世子身体病弱,连宫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会到洛北秋狩。 但今年陛下亲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张束传达了圣令,山休恭敬地送走张束后,心中担忧起来。 主子身体弱,折腾那么远的路去洛北,又拉不起弓射不了箭,成天被风吹,可不要又病了。 林笑却道:“宫中闷死了,去看看别的地也好。听说这次好多人去,皇子公主大臣家的儿郎,还有不少武将。” 林笑却拉着山休的手,让他不要担心:“看看热闹而已,我又不下场,不会受伤的。” 出行这日。 太子萧扶凃跟父皇母后告别后,来到林笑却马车旁,叮嘱了又叮嘱。 林笑却听得都快睡着了,连连点头道:“殿下,我知道了,一定不贪玩不下场不去危险的地方。” 萧扶凃见林笑却听累了,便去敲打了一番随行的宫奴,临走前,萧扶凃皱着眉犹豫着,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还有,怯玉伮,你离父皇远些。” 虽说那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父皇之后也没有见怯玉伮,仿佛全然忘了宫里还有这号人,但萧扶凃心中仍然隐隐担忧着。 林笑却听了,心中一激灵,昏昏欲睡的眼都睁开了,想起自己行礼老半天不让起身,还被罚跪那次,忙道:“我自然要远着陛下,又没有受虐的爱好,要再被罚跪,当着那么多王孙公子的面,丢脸也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