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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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然颔首,示意自己都听到了:“除了我,塘沽计划还对什么感兴趣。神殿?” “谁不对神殿感兴趣。” “解决你,或是摸清神殿肯定排在首位,不过除此之外,我想他们也很乐意看见巫山出点事情。” 温禾安就事分析:“巫山千年世家,长盛不衰,又是曾经的帝族,对外一直十分神秘,时时戒严,外人即便竭尽全力,见缝插针,也没有那个本事渗透多深。刺杀的事,先从身边人开始查吧。” “全部关押了。” 陆屿然脊骨抵了下椅背,站起身:“还有别的要说吗?” 温禾安迟疑地摇头:“时间太急,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 他站在桌前,身姿挺拔,桌子边上,温禾安才让他将就的茶正温着,画仙的功力深厚,画出来的杯盏颜色丰富,诸多繁美元素结合在一起也不突兀,在溢出的蒙蒙水汽中流光溢彩。 陆屿然从始至终没有伸手碰它。 他在原地停顿了一息,转身将温禾安方才那句话重复。 “不顾一切杀死陆屿然。” 因为眼皮薄,瞳色清,他声音稍一低,就给人种风雪扑面的错觉:“这就是你后面突然转性,胡搅蛮缠,打破结契之日制定的一切规则,任意模糊距离的原因?” 获取他的信任,得知他的行踪。 为塘沽计划出力。 温禾安眼睛睁圆,罕见噎了一下。 “温禾安。” “知道你聪明。”陆屿然也没等她回答,他手掌撑在桌面上,不急不缓地开口,多少带着点警告的意思:“但同样的手段,不要对我用第二次了。” 说罢,他面无表情将结界破开,商淮见他们谈完话,贼里贼气地朝他招手。 陆屿然走过去,脚步还没落,就听他问:“怎么样,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枯红解了吗?” “刚解。” “脸色是好看一些了。”商淮左右看看,舒了口气:“问出点什么来了吗?” 陆屿然食指摁了摁眉心:“和想的差不多。” 几个地点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商淮的声音顿时低了三个度,他划着撑杆,不太满意地嘀咕:“早知道不来了……当时我和你说,你不听,封我的嘴,现在好,算是白忙活。” 陆屿然皱皱眉,看向纯黑的海面。 他对自己说。 彻查塘沽计划的需要也好,曾经可能有过的那么一点微薄情愫作祟也好,就出手这么一次。 这次之后,寻个机会解契,从此恩怨两讫,情仇两断。 他们是同类人,但绝不是同路人。 商淮还在说些什么,陆屿然伸手握了下他手中的撑杆,说得格外平静:“我没和你开玩笑。这次再出问题,你自己跳下去解决。” 商淮一脸不可置信,想想他平时还真说什么就做什么的鬼性格,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屈辱地保持了安静。 伸手不见五指的溺海上,两叶扁舟毫无察觉地擦身而过,一个出归墟,一个进归墟。 第10章 自最近的渡口进入溺海,漂行不到三个时辰,就到了归墟。 闯入者一行人七八个,竹筏一停,迅捷有序地跳下竹筏。他们皆以面巾遮蔽口鼻,着一身外面宗门里十分普遍流行的雪色长衫,头顶统一银簪别发,若不是身上利落肃杀的气势太过突出,看着就像是不小心闯进归墟的哪家外门弟子。 “少主。”其中一个恭敬弯腰,沉声请示:“是走访街里还是直接搜?” 被他称为少主的人没裹面巾,暴露出精致苍白的五官,纯黑衣裳下的身躯过分清瘦,此时眉心一皱,那种大病初愈的阴沉闷郁之色愈浓:“搜。” “分开行动。” 这就是没有挨家挨户耐心问询的意思。 闻言,七八人纷纷颔首抱拳,身体一跃,轻盈地朝四面散开,坠入归墟浓深夜色中。 阴官也不想多留,选择跟着其中一个走了。 江召站在原地,盯着前方一截从半空中延伸出来的枯枝看了会,安静垂在身侧的手掌蓦的捏紧,复又松开。 又要见面了。 不知温禾安看到现在的他,心中会是何等滋味。 大概是温禾安这个天都来人名声太过响亮,大半个归墟都知道这么个人,刚开始倒有些抱有不轨之心的人暗中跟踪过她,但她太谨慎了,滑不溜啾,往山里一绕,一拐,再抬眼,死活都找不到人了。 她总是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时间出现。 江召没有等待太长时间。 镇上一个老郎中知道她屋子在哪,他前来给她处理过伤口。 现在被王庭的人架着弯刀往脖子上一横,顿时两股颤颤,牙关咯吱咯吱抖着合不拢,为首的那个拎着他,像拎着小鸡仔一样跃到了江召身边,道:“少主,人找到了。” 老郎中内心叫苦不迭,早知道那个天都来人修为全无了还能引得这样的人物前来归墟,他就不贪那点钱,鬼使神差来这里为她包扎了。 江召扫了他一眼,颔首,声音冷漠:“带路吧。” 老郎中又抖一下。 跟在江召身边待命的侍从提剑的手紧了紧,见到这一幕,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家公子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他再是温和谦逊不过,如雪中琼枝,红尘不染,见到这样的情形,怎么也会温声叫一声老人家,让人麻烦他带路,承诺并不伤人。哪像现在,浑身阴冷阴冷,看人的时候宛若被毒蛇盯上。 他愤懑难平。 天都那位二少主,真是好手段。 活该被废,沦落到这种地方受苦。 这就是报应! 小半个城镇因为他们的到来灯火通明,一条笔直的火光路径直穿过山林,亮到温禾安那道孤零零的篱笆墙外,远远看去,像一条挣动的火龙。 江召平静地审视着这座破败不堪的小院,他想,天都金尊玉贵,手握重权的二少主,应当从未住过这种地方。 她那么在意身份。 这种生活比杀了她还难受吧。 江召侧 脸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眼底各种情绪翻涌,半晌,他抬抬手,侍从们训练有素地将整座院子围起来,堵死了任何从里突破的可能。做完这些,他抬脚,一推木门,踏入一片枯黄的院落。 四周静悄悄。 见到他,温禾安会是什么表情? 憎恶,愤怒,还是冷然麻木。 等江召走到房门前时,脸上已经隐隐阴沉下来,他一路走过来,没有遮掩气息和脚步,温禾安这么警觉的一个人,不可能毫无察觉。 他将门推开。 毫无阻碍。 入目是擦得干净但是缺了只腿,底下找了块磨石板垫着的四方桌,桌边摆着两把小竹凳,旁边墙上插着根钉子,钉子上挂着个没拆的药包,再往里面是一片布做的帘子。 帘后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床。 处处都是生活气息,桌上甚至摆着杯冷茶,唯独不见人。 江召眼底遍布阴霾,站在原地捏了捏拳,转身出门,吩咐侍从,声线绷得紧而低,风雨欲来:“再去搜。” 他招招手,有人将老郎中押到他跟前。 “抬头。” 话音落下,侍从将拽住老郎中的头发,将他生拽着面朝江召,江召强硬抵着他的下巴,看他涕泪横流,手足无措到只记得求饶,轻声问:“几月几日,什么时候来替她换的药?” 老郎中眼皮被泪水烫得生疼,这话虽轻,却如惊雷入耳,他哆哆嗦嗦,就差举手投降,见他问起这事,都不需要再补充,就自己颤着唇倒豆子一样交代了:“是……是元月一日,大约是正午,她前一日到我那里处理了伤口,换了药,当时和我说,若是第二日正午她还没来,就提着药箱来这里找她,她付我双倍诊、诊金。” 说到后面,他牙齿不经然咬到了舌头,磕了一下。 “受的什么伤?” 老郎中飞快看他一眼,嘴被吓得乌青,肠子都悔青了:“是,是内伤,肺腑被气浪震到了。此外,她后肩有个被木枝贯穿的血洞,因为没及时换药,发炎红肿了,引发起了高热。” 江召沉默了一息,神情莫测。 出身世家的人,见的东西多了,有些拙劣的把戏,一眼就看穿了。 他抵着老郎中下颌的力道变重,逐渐让人不能承受,洞悉一切般问:“坐地起价收了?收了多少银子?十两,还是二十两?” 郎中就开始抖。 江召手指温度冰冷,微妙松开,往下,这次精准卡在他的脖颈上,老郎中这下抖都抖不起来了,一边侍从抬头,欲言又止,才要拱手说话,就见他家公子轻飘飘睃来一眼。 他如芒在背,所有话都咽回去。 只听咔嚓一声,老郎中大睁着眼睛,滑落到地上,气息全无。 江召仔仔细细擦干净手,从始至终看都没看地面上的人一眼。 四散的侍从不愧是在王庭做事的,思路缜密,效率极高,等在镇上,山上都摸过一边后,顺着地上的脚印痕迹找到了温禾安的邻居。 那邻居老实巴交,找鸡的时候找到了银子和糖葫芦,迟疑地带回家,小儿子欢天喜地,饭都少吃了一碗,等着将肚子留给那串已经结上了冰渣渣的糖葫芦,谗得哇哇起跳,口水直流。 江召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转着手中的木签,准备咬下第一口。 却见父母抱着他,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则跪下来吓得连声恳求。 问他们,他们也不敢说实话,因为不知道眼前这些人和天都来的那个是敌是友,他们就是太心软,老是乱散发善心,没想因此惹来滔天之祸,一时间慌乱无措,只一个劲地撇清关系。 江召耐心已经不剩多少。 漫天喧闹中,那小孩看看左,又看看右,哇的一声哭出声,嚎得含糊不清:“我阿爹阿娘做的都是好事,他们给、给我们邻居送了好吃的,因为她经常受伤,还把灶台砌在外面,根本生不起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