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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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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楚辞终于抬头,晶莹的水珠在眼眶中打转,柔弱的不堪一击。

    望着裕泰,口中喃喃裕泰,今日那些,我有些怕。

    这一声,直叫得裕泰肝肠寸断,疼的他难以形容。

    眼见青白的指尖刺进手心,双膝跪在地上,夺过茶杯,心疼地掰开她的手,抚摸着深凹下去的几个指甲印。

    强颜欢笑道姑娘不怕,咱们不那样,只要姑娘开心,裕泰就心满意足了。

    不多时,窗外就下起了大雪,二月初正冷的时节,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楚辞洗了脸就躺下了,整个人不言不语,乖得过分。

    等裕泰吹灯上床时才发现,今日她离的很远,几乎是贴着墙,这中间都能睡下一个人。

    这么冷的天,万一着凉了怎么好。

    不知道叹了多少气,裕泰半撑起身,把女子贴墙的身体往里放了放,动作轻得就像是个抱了团豆腐一样。

    知道她没睡,裕泰掖了掖被子,轻声说道姑娘睡吧,我去庆德宫值更。

    一听人要走,楚辞再也装不下去了,长臂一伸,就扑进了男人怀中。

    没一丝热气的身子凉得裕泰心痛,不等自己先开口,楚辞倒先按耐不住了。

    你要是走,我就睡不着了。

    这磨人的姑娘就是有这种本领,一句话就让裕泰建立起的城墙轰然倒塌,他也十分认命,谁让姑娘开口了呢。

    两人同床共寝了快一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抱在一起睡,裕泰哄小孩似地轻轻拍着被子,没有心机的小姑娘很快就熟睡了。

    晚上的心思总比白天活络,望着漂亮的脸颊,裕泰不禁想起今日所见。

    他原本同楚辞一样,恶心太监那档子事,或者说害怕,除了根的地方丑陋无比,自己看着都嫌弃,又怎么能给别人看呢。

    今日那女人言语勾引更让他连连作呕,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如果那人是楚辞....

    只是想着,脸上漫起红热,浑身引起莫名的兴奋....

    隔天凌晨,裕泰睁眼便异常清醒,他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又忽然意识到什么,手伸进裤裆里,竟然是一片湿凉。

    不是男人的东西,而是漏尿,裕泰傻了眼,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六岁就净身了,那刻骨铭心的一刀是在宫里捱的,好在他挺了过来,没有成为死人,咬了三天的石头,他乳牙都咬碎了。

    拔新条(抽调尿道插的羽毛)的那天,当时几个掌刀的太监看着滋高的黄尿,都欣喜的祝贺他呢。

    说这一刀割得利索,以后不会有其他太监那样漏尿的毛病,也不用大热天裹个棉布在裤裆里。

    那时只知道自己很疼,到底年纪小,不知道个什么东西。

    而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真的是个怪物,就连做了个梦,流出来的都不是男人该有的东西。

    幸好冬天穿得厚,打楚辞住进来,他从不曾脱过棉裤,所以没弄脏床褥。

    下了雪的早晨,天还不见白,裕泰便从被子里起来,换了裤子。

    雪没有停,院子里的井口被裕泰前一晚扎上了棉被,因此掀开里面没有冻上。

    哐当当打起一桶冷水,倒进水盆里。

    裕泰木讷地坐在矮凳上,上半身弯着,洁白的雪花落下冻红的双手,随即化成了水。

    手里搓着换下的棉裤,动作干净利索,溅起不少的水花,打湿了衣角,他却浑然不觉。

    这个早上裕泰数年后仍记得,那冰冷的一切,只有脸上的眼泪是热的。

    等楚辞起来时,已经不见床上有人,想起昨晚自己又闹了裕泰,心一急,不由慌了起来。

    赶紧穿好衣裳,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往外走。

    刚出了内房,就见桌子上两碗小清粥,一碗豆腐蛋花,外加一碟昨天带回来的酸菜椒。

    姑娘醒了

    话音从门口传来,裕泰面向里站着,手拿着一笼白面馒头,温柔地看向楚辞。

    屋外的白光应着浅青的官衣,好似给男人披上一层耀眼的光芒,楚辞赏心悦目地看着,不禁笑弯眼眸。

    应和道嗯,今儿早上没感觉到你起床,以为又走了,吓得我不梳头也要出来找你。

    这话没想让他回答,楚辞说完就笑着回了房,徒留下裕泰呆滞在原地,细品她话里的意思。

    最后,裕泰嘴角还是绷不住笑了,这姑娘....

    两人难得一起吃早饭,裕泰目送着女子走了,才动身往庆德宫去,谁知今日皇上却突然驾到,要抽查太子写的治水文章。

    裕泰位卑不得近身,只能在宫门外等候,约莫刚过一刻钟,长安从里面走出来。

    眼神瞥了裕泰,迎风而立,宽大的红袍内衬着价值不菲的貂绒,看起来十分御寒。

    扬手屏退了随行的小太监,长安面向外,望着白雪皑皑的皇宫墙瓦,若无其事道都出宫了,还回来做什么?贪想这富贵?你可不像啊。

    裕泰依旧恭敬站着,脚下没有挪动半分,语气不卑不亢,面无表情的反问道司公好像很怕我回来。

    哦?本公掌管大印,何须怕你?

    裕泰似笑非笑,眼中颜色淡雅,缄默低下头去那为何当日要致我于死地呢?

    风雪吹僵了白面似的脸,长安转回身,狐狸眼迸射出凌厉的光影,直视着裕泰,似乎要窥探出什么。

    不答反问裕泰,你回宫究竟为何?

    恕我不能答司公。

    呵,看来你跟我依旧不是一路人长安冷笑,眼眸微合后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刚才太子爷举荐你到司礼监做五品随堂,想不到你也开始会吹主子的耳风了。

    这等于明说了他怂恿太子,裕泰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地与他对视。

    眼中没有长安那样富有杀机,但犹如汪洋大海,可容纳万象,其魄力更加淡然。

    司公任掌印一职,无论皇上任何的决定,都要与您商量,下官不识几个字,司公是知道的,所以这随堂一职,下官愧不敢当。

    如此好说话倒让长安有些惊讶,司礼监日渐拔高,且手握实权,他竟没有要挣一席之地。

    看来燕雀始终都是燕雀,又怎么会有鸿鹄之志。

    既然当事人都开口了,那本公就不强求了。

    多谢司公体谅。

    不一会,太子赵显弘便出来了,裕泰见人今日脸上没有不悦,看来功课交的不错。

    主动跟上后,便问道爷,今日午膳在哪里用?

    赵显弘想了想去宋淑妃那吧。

    是裕泰回身立即交代小太监,通知宋淑妃准备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