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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他才知道，二人分手的真实原因，是宋澜出轨。 那个出轨的对象，是冯琴的亲哥哥，冯如。 这操|蛋的人生。 程澈感慨，他偏偏头看着远方渐渐靠近的军|方舰艇，把手里的枪端了起来。 “宋澜，好久不见。” 游船的另一边，王子轩和顾斩两人静静地翻着李嘉宁给的资料。 顾斩得知了陈岸芷成功劫狱的消息，他对此信心十足。 冯如不可能放得下这件事，利用他，再杀李嘉宁一次，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王子轩淡定地捧着茶喝着。他放下电脑，对着顾斩微笑。 “顾老师，你真的放得下陈汀兰啊。” 顾斩偏头看他，“放得下。” “为什么啊。” “顾金刀，杀了陈尧。” 王子轩愕然。 “怎么会啊……” “是真的。”顾斩道，“陈尧的死，是顾金刀下的手，伪装成医疗事故。” “……” “顾金刀后来，因为这件事被陈信追杀。” “汀兰的养父，被我的养父害死。汀兰的生父，害死了我的养父。” “我的妈啊。” “你说，你告诉我，我还怎么跟陈汀兰在一起。” 顾斩苦笑出声，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为什么，”他道，“这是谁写的命格。” “这剧本……”王子轩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编剧得是怎样的二百五啊。” “会不会是故意……” “不是。”顾斩摇头，“我托程澈查了，他在姓段的那边有个卧底。真事。”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王子轩还是不敢相信。 “那个卧底是谁啊。”王子轩问。 “叫冯琴，是冯如的弟弟，是程澈多年的好友。” “哦，可靠吗。” “非常可靠。” “那就好了。”王子轩道，“对了，我联系了一个老朋友，今天到。” “谁。” “胡奕。” 敲门声响。 “请进。” 路岩端着两个托盘，走进来。 “顾斩，子轩，尝尝我的手艺。” 他把蛋糕放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路岩微笑，他在王子轩的对面坐下，给两人添上茶水。 “你还会做这个？”顾斩问。 “是啊。”路岩柔和地看他，“不止如此，我还会很多别的东西呢。” 王子轩没吃晚饭，已经饿了，他不客气，端起盘子用勺子舀了一口。 “我的天。”他惊叹，“路岩你这是大师级别啊。” 路岩笑，“谢谢子轩夸奖，我的荣幸。” “那个，顾斩，”路岩转向他，“你也尝尝。” 顾斩摆手，“我不喜欢吃甜食。” “可是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路岩眨眨眼睛，“来一口。” 顾斩推辞不过，也吃下一口。 绵软的口感，带着红酒的芬芳，丝滑的奶油并不腻人，反而为红酒略微涩涩的口感带上了一点说不清的绵润。 “真的很棒。”顾斩拿起来就放不下了。 “对不起啊。” 两人吃完蛋糕，路岩突然开口道歉。 “你错哪了。”王子轩问。 “顾斩，汀兰的事情真的是对不起，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我……” 顾斩摆手，“该我道歉，我利用了你。” 路岩温和微笑，“我不介意。” 王子轩叹气，“路岩，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完美的人。” 路岩看着他，笑了，“这么高的评价吗。” “是啊，真君子。”王子轩道，“我自惭形秽。” “子轩很厉害的啊，对上李嘉宁都不落下风。” “我是真小人，”王子轩苦笑，“我利用嘉宁对我的感情。” 时间在叙旧和闲谈中滑过。天光乍破，日出的耀眼千阳照射进房间。 “我们竟然，”顾斩看着窗外，“聊了一夜。” “我竟然不困。”王子轩也惊讶。 “哈哈，那就看日出吧。”路岩起身，“两位，海上的日出很美的，感受下吧。” 三人从房间出来，程澈已经在甲板上等候了。 程澈对面坐着一个军官。那人转头，看向顾斩三人，露出温和有礼的微笑。 非常挺拔的一个人，身高大概在180上下，目光锐利，眉眼俊逸。 “宋澜。”他站起身，向着顾斩点头，“顾老师您好。” 五个人面对着海风，静对灿烂暖阳。 不同立场，气氛却分外和谐。 程澈先打破沉默。 “宋澜是我的好朋友，就都是自己人。”他道，“路岩，你想好站谁那里了吗。” 路岩温柔地开口，“段明宇。” “为什么。” “段教授，对我有恩。”他看着几人，“我这条命，是他给的。” 顾斩惊讶，“怎么回事？” 路岩抬手挽起自己的袖子，“你看。” 手腕处有道长长的伤疤。 “五年前，我自杀过，段教授把我救回来，”他回忆，“他给了我新生的希望，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这非君子所为。” “……” “为什么自杀。”宋澜问。 路岩淡笑。 “因为啊，我亲手杀了我的妈妈。” “我妈染上毒|瘾，十多年了。”路岩解释，“没用，我做什么都没用，我给她断生活费，她出去卖|身去，都要吸。我拦着她，她打我。” 路岩把衣领往下拉拉，给四人看脖子上狰狞的伤痕。 “这刀，我妈亲自砍的。” 顾斩不忍地深吸口气。 “那年我受不了了，她太过分了。她卖了家里的房子，我都快露宿街头了。我从学校请假回家，她当时在家里，和三个男人上|床。” “我气疯了。” “我动手了，用水果刀，把我妈和那三个人都杀了。” 王子轩不忍地叹气。 宋澜的脸上显示出难过的神色。程澈伸手，揽住了路岩的肩膀。 路岩低头，眼泪掉下来，“做完这些我就割腕了。” “但是段明宇救了我，”他道，“他把我抢回来，问我愿不愿意帮他做研究。” “我问什么研究。” “他说，帮忙戒断毒|瘾。”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毒|品，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 “真的，你们不知道，其实段明宇，他救过很多人。” “除了我，还有王颖杰，当年王颖杰自杀，也是段明宇救过来的。” “我不后悔，”路岩微笑，“哪怕最后我死刑枪毙，我也会坚定地帮段教授做完这些事业。我感谢他。” 长风带走悲伤的岁月，命运洪流裹挟过经年的爱恨。 君子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