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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条汉子!”崔泽说着,拔出刀指了指,“司马伦在此,还请这位汉子放下林小姐,尽管带司马大将军走。” 司马大将军,崔泽说的坦坦荡荡,可是在司马伦心中,却尽是讽刺。 他在箱笼内全神戒备,看向外面。 那人从马上跳下来,他身后的女子也跳下来。 熊熊火把中,司马伦先注意到的是那位女子。 司马伦认得那女子,当日他被擒,这女子便在其中。不过当时,她还是男儿装扮。 原来竟然有人为了换他这个大将军,掳走了这个女子。 不对,在太子殿下心中,自己竟然抵不过一个女子?一个女子,竟然便能把他换走? 司马伦又惊又怒,感觉心中呼呼烧起一把火焰。 他的刀早不在箱笼中,此时他只想对天怒吼。 我司马伦此时落难,来日定让你们加倍偿还。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也好,陈清利弊也好,这位来救自己的汉子必须买通。 或许,这位汉子本就是那人派来的? 不过,一人一马对抗万军,也太儿戏了吧。 司马伦站起来,抓住投递食物的窗口边缘,使劲儿往外望去。 那男人已经朝他走过来。 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崔世子,”那女子边说边走,“不用担心,我好好的呢。” 崔泽扬了扬手,“那你还不快过来!” 那男人已经走近司马伦,距离箱笼不远,他听到他的声音道,“怎么关在笼子里了。” 司马伦一双眼睛瞪得似要跳出眼眶。 这走路的姿态,这盯着他的眼睛,这略微沙哑却掩盖不住的声音,这是 “肃……” 声音卡在喉咙中,忽的便看到肃王抽刀而出。 司马伦惊得后退一步,张大了嘴巴似乎难以置信。他要当场杀了自己吗? 一定是的! 辅国公府不会管他的死活。 太子更恨不得先杀之后快。 如今这人竟亲自下手了,这手握大弘最多兵权的人,这踏过边境枯骨守卫大弘的人。 竟然亲自动手要杀了他。 司马伦浑身战栗,这一刻,他忽的觉得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一开始,或许自己便站错了队伍。 如今覆水难收。 “劈啪” 刺耳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果断利落。 司马伦张大了嘴,只呆怔在箱笼里,看着困了自己两三日的笼子被眼前的男人一刀劈开。 只用了一刀,便劈开了坚不可摧的箱笼。 他记得自己在笼子内砍了无数刀,然而却只有刮痕罢了。有小兵曾幸灾乐祸地解释,说这木材经过工部特别泡制,坚硬异常。 可是 刀从箱笼顶一刀斜斜劈下,小半边笼子滑落下去,露出司马伦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若说出那两个字,如今的刀便是劈向自己。 司马伦脸上红白一片。 崔泽转身看了看苏方回。 不是你说的,砍不动嘛。 你看看人家。 苏方回整个人隐没在阴影处,没有吱声。 “我不是救你出去,”那男人的声音冷冷道,“我跟林小姐谈好了条件,不带你走,只问你一个问题。” 司马伦神情呆怔,似乎没有听懂。 “现在我来跟你谈条件,”那男人又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今日不杀你。” 司马伦似乎终于神识归位,忽的明白了对方可能有求于他。 他惨白的脸上恢复了几点血色,冷然道:“想不到贵人你,竟然有需要我的时候。” 那男人被黑布遮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然而声音冰冷依旧,“我不是需要你,我是给你个生的机会。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的主人,已经放弃了你。” “是吗?”司马伦道,“这算是诈诱吗?” 那男人没有说话,只从袖口中取出一物,用手指捏着,轻轻在司马伦眼前晃了晃。 崔泽离得近些,看到司马伦刚刚有些血色的脸忽的灰败下去。 “他要牺牲掉你,保住他的筹谋。” 司马伦跌坐下来,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锐气。 崔泽摇了摇头,他知道司马伦那是什么神情。 那是失去希望,心如死灰的样子。 “当然,我也趁机跟他做了一笔交易。不过他提防着我,没有说实话。如今若你说了实话,我便送你一样东西。”那男人收了手里的东西,轻轻道。 他的声音虽然冰冷,却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已经走到崔泽身边的林钰忍不住看了肃王一眼。 不知道他要送什么给司马伦。 “哈哈,”司马伦忽的笑起来,笑声钻出树林,惊飞了几只蝙蝠。 “想不到司马氏今日,还有可被阁下利用的地方。却不知道你要送什么给我这个将亡之人。” “很简单,”肃王笑了笑道,“刺杀太子,是株连的死罪。眼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住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 司马伦神情惊疑不定,似乎过了很久,他才颓然叹了一口气道:“你要知道什么?” 第八十五章 没那么简单 “只问一个问题,不带走?”已经意识到这男人的目的,崔泽略微惊讶,上前一步。 “原来你不是要救他,哈,哈哈……”他旋即笑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大惊小怪。 林钰戳了他一下。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崔泽瞪了她一眼,管他是谁呢,一个好笑,一个凄惨。 那男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缓缓靠近司马伦,问了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是突厥,对吗。” 是突厥,什么意思? 突厥自从数十年前被先帝击败,后又由崔尚文领兵打到玉门关以西千多里,再不敢滋扰大弘。 突厥如今又怎么了? 司马伦也似乎对这个问题颇为惊讶。 但是林钰冷眼看他,他的惊讶倒是像惊讶肃王知道这件事。 可是他只是双眼圆睁,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憋不出来一个字。 有那么恐怖吗?比刺杀太子还难认罪吗? 肃王缓缓直起身来,眼中如一道刀光晃过。 “不必讲了,”他道,“我明白了。” 说完扫视了周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