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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为什么偏偏要抄写这最厚的一篇呢。” 香案之上,正放着五本。这五本是一整篇,怡贵妃已经抄了两日,还没有抄完。 按照宫内抄经的规矩,抄写之间不能停顿,必须抄完全本才能停止。这可苦了平日里没有熬过夜的贵妃娘娘。 怡贵妃眉头微蹙,闭眼道:“你懂什么?本宫就是要抄着最难的一本,来普度生灵,为大弘朝积福。” 宁喜低着头没有说话。 怡贵妃又道:“这一次能躲过去不容易,陛下在太后那里为本宫讨了个不追究,本宫便不能不识好歹。一篇经卷送给太后,在陛下那里也好看些。” 宁喜连连点头,“贵妃娘娘思虑周全,所谋所想,一定功成。” 怡贵妃轻轻哼了一声道:“思虑周全,就不会被司马伦那个蠢货,险些拉进脏泥里去!说起来,陛下竟然也饶了他!” 宁喜嗯了一声道:“今日早朝,三司会审的结果已经呈送给陛下。说是司马伦治下不严,禁军内数十叛逆妄图刺杀太子未成。判了司马伦家资充公,流放岭南。哎,”宁喜顿了顿又道,“司马将军能逃过一死,也是上天眷顾了。” 怡贵妃轻轻睁开眼睛,露出一缕锋芒,“他死不死,可不只是陛下说了便算的。” “是!”宁喜深深埋下头,“贵妃娘娘说了才算。” 怡贵妃坐直了身子,把宁喜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挥下去,冷然道:“本宫说了,也不算。”少顷叹了口气,“可惜我那个姑表妹子,要成了寡妇咯。” 宁喜脊背发寒,忙看了一眼殿外。 所幸怡贵妃为了给姑表亲戚赎罪,做出艰苦的样子,已经屏退了侍卫宫女。 外面阳光炙热,更衬托得佛堂分外寂静阴湿。 宁喜收回目光,听到怡贵妃清冷的声音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多他一个,也不算多吧。” …… …… 第一百零八章 崔世子喜欢的是…… 为谢天恩,林府在城外搭了粥棚,施粥百日以谢。 陈管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这一次终于没有抱怨。每日里乐呵呵的,在绸缎庄和林宅之间奔忙,闲暇时候,也去看看那粥棚。 今年不是灾荒年,城外没有什么流民。起初粥棚刚刚搭设,只有一些乞丐或者来往小贩排队领粥。后来事情传开,便有一些京城的百姓为了沾沾文安县主的贵气,拥挤着前来。 粥棚这才热闹起来,更是有说书人就地搭台,把文安县主和崔世子于汴州城偶遇太子殿下,又识破歹人奸计、救助太子的事情编成了话本,每日里讲上几遍。 民众们便一边吧唧吧唧吃粥,一边在戏台下鼓掌聒噪。 突然有自认为知道内情的,打断道:“说错啦说错啦,崔世子和文安县主才不是郎才女貌、眉目传情,崔世子喜欢的是钟秀县主!” “哟”台下一片惊讶,把说书人晾在一边,凑到那开腔反驳的人处,“快说说快说说!” 那人脸上几分得意,闻言慢条斯理道:“前几日在御街旁,本人亲眼看到崔世子向钟秀县主一躬到底,询问是否愿意跟辅国公府结亲。” 说着站起来,学着崔泽的样子,大咧咧施了一礼。 “咦”众人觉得牙都要酸倒了,纷纷退后一步。 “这是咱们知道的崔世子吗?以前可就知道挥鞭子打人呢。” “可不是!”有人怒道:“现在这当街跟妙龄女子表白,不还是纨绔做派嘛,没好到哪里去。” 那说出御街旁事情的人闻言摇了摇头,“这位小弟,如果当时你在场,便可看出,崔世子是当真对钟秀县主动了真情了。钟秀县主听了崔世子的话,丢下个荷包便捂着脸跑了。” “不对不对!”又有个面孔漆黑的大哥钻进人群大声反驳,“这位大哥肯定是去晚了,没看全乎。这一开始,是崔世子砍断了钟秀县主的马车,就为了给被欺负的文安县主出口恶气呢。” “还有这事!”说书人也放下架子,随手抓起毛笔,从台子上一跃而下,“还请这位大哥把那事情详细讲一讲。” 说完一掀长衫,似乎便要把听到的写在衣衫上,免得忘记。 “这事情是这样的,”那黑脸大哥道,“那日小弟我卖完糖葫芦,走街串巷经过御街旁,远远的,听到……” 围观众人忘了喝粥,随着他的声音,时而“哦”的一声张大了嘴,时而“咦”的一声表示不满,听到愤慨处,恨不得跺脚锤胸,听到高兴处,恨不得抚掌欢呼。 那说书人已经在衣襟上奋笔疾书起来。 “……所以,”陈管事在林宅的银杏树下,看着小聚宴饮的四人,神情含笑道,“这几日正讲到‘遇权贵新县主含屈低头,砍马车旧纨绔伸张正义’这一节故事。” 林钰端起杯子哈哈一笑,瞅了瞅崔泽道:“听到了没,说你是旧纨绔呢。” 崔泽撇了撇嘴,“小爷才不在乎,”过了一刻又看向陈管事道,“有没有提起小爷我面如冠玉、器宇轩昂来?” 坐在一旁的魏青崖也笑起来。 陈管事点了点头,“这京城里,都知道世子爷的威名。” 崔泽心下稍安,听到林轻盈在一边嗑着瓜子道:“前日我也去了一趟,正说到‘女菩萨林老板汴州施粥,男阎王崔世子芳心暗许’。” “说啥?”崔泽大叫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犹如被蛇咬了一口。 “小,本小爷我……芳心暗许?是不是有病啊这些人!我一男的,我芳心暗许?”说着瞪着林钰愤愤喘气,眼如铜铃。 林钰正捧着杯子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林轻盈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她们姐妹俩,倒真是一个爹生的! 魏青崖虽然神情含笑,却怎么看起来揶揄的成分多一些。 “不行,本小爷还是不能做良民!为了清白,得去一趟城外了!” 崔泽提起一口气,就准备奔到城外戏台子处,把那说书的台子拆掉拉倒。 “世子爷稍安,”陈管事已经伸手拦住他,“前些日子的确是这么讲的,不过从昨日起已经改了话本。” “怎么改的?”崔泽一手按在刀柄上,愤愤然。 “改成了‘女菩萨林老板汴州施粥,男阎王崔世子河堤探查’啊!完全没有提,提你,”陈管事斟酌一刻,还是觉得没有词汇可以替代,只好道,“提世子爷芳心暗许的事。” 崔泽长舒了